第309章 賭命(2 / 2)

“好了,你我就此分別吧,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去向!”黑袍男子停住腳步鄭重地說道。

藍衫男子點了點頭,僅僅一瞬間之後,自己麵前已是再無一人。

藍衫男子望著前方的一片黑暗,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

或許光明就在眼前的這片黑暗之中,又或許眼前的這片黑暗又將無邊無際,永遠地存在下去。

秦祺說要去見一個人,隻要見了這個人,或許龍帝城之圍不僅可以立刻化解,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讓龍族重新變得團結起來。

但樓梵知道,秦祺之所以要見這個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秦祺和這個人之間的仇恨。

而這個人便是,鮮於仲。

樓梵還記得在蒲牢的大帳內說自己要去見鮮於仲的時候臉上出現的那股決絕之色,雖然五人沒有明說,但就連自己都已經猜到了圖信的死與鮮於仲有關,以秦祺的腦子又怎會猜不到呢。

所以秦祺決定要去親自問問鮮於仲,樓梵知道,秦祺雖然說是去見鮮於仲,但這見麵的背後卻一定暗藏殺機。

樓梵不知道鮮於仲的修為層次,但卻知道鮮於仲的身邊可是有著五萬龍族強者。

雖然這其中大部分是原先東域的強者,但誰也不知道在經過了鮮於仲和東方隱水經營後的東域,還有多少人會記得這位曾經的東域之主。

圖信將東域交給了秦祺,但秦祺卻並沒有守住,反而來到了龍帝城。

現在的東域已經不再姓圖,更不姓秦,而是姓鮮於、姓東方。

或許秦祺能殺得了鮮於仲,但卻絕無法在五萬強者的重重包圍下抽身而出。

這看上去又是一個死局,而秦祺很清楚這其中的危險,但他還是去了。

樓梵甚至不知道秦祺這樣的行為就是叫做“傻”,還是算做“勇敢”。

或許隻有用“賭命”這兩個字來形容才最為恰當不過。

然而樓梵不知道的是,秦祺從來不願意去賭,尤其是用自己的命去賭,但秦祺每一次的勝利卻又都是在賭中得來的。

秦祺的運氣很好,至少他自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鮮於仲的大營在囚牛大軍駐地的南側三十裏處,雖然這些都是武修者,雖然他們並看不起這些隻知道拚殺的軍人,但還是如軍人那般建立起自己的營帳,負責守夜的武修每隔一個時辰便會輪換一次,將整座大營防護得密不透風。

不得不說,武修者擁有極其敏銳的感知力,他們感知的範圍比撲通士兵更遠、範圍也更大。

雖然他們並沒有軍隊那樣嚴明的軍紀,甚至隊形看上去也顯得混亂而沒有規律,但他們卻有自己獨有的一套方法用來警戒,而這種方法的效率和作用也比軍隊更加有效。

他們手中沒有製式的兵器,或刀、或劍、或槍、或錘、或鉤……看上去絲毫沒有軍隊清一色兵器的美感。

他們的身上沒有甲胄,有的隻是一襲黑色勁衣,雖然笨重的甲胄對他們的行動並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他們卻並不需要這種東西來保護自己。

甲胄,那是凡人才需要的東西。

正在負責巡邏的武修雖然警惕地用自己的龍元之力感知著周遭的一切,但卻還是沒有察覺到,在附近的黑暗中有一雙冷酷的眼睛望著自己。

一名武修對這種撲通軍隊的工作似乎有些厭煩,本應該跟在小隊後麵巡邏的他瞅準了一個機會躲在角落裏,然後自懷中掏出一個酒囊,酒還未喝,但他卻已經醉了。

雖然鮮於仲嚴禁在大營內喝酒,但武修者長期養成的自由散漫並不是單單靠著一口命令便能糾正過來的。

打開酒囊的封口,頓時酒香四溢,雖然這並不算得什麼好酒,但對於已經十多天沒有碰過酒的他來說,這無疑是玉露瓊漿。

男人貪婪地將酒囊湊到嘴邊,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樣子。

而他卻沒有感覺到,死亡正在接近自己,一口酒便抵了自己的一條命。

當男人看到自己麵前的這個黑袍人的時候,卻早已說不出話來,酒囊落在地上,他隻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消散。

而就當他認為自己將必死無疑的時候,那黑袍人卻不知為何竟然將酒囊還給了自己。

“我不殺你,但你需要給我一樣東西!”黑袍人的聲音有些沙啞,然後伸手向男人的衣領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