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的心,始終屬於龍族。
“陛下,明日一早我們去見大哥!”一直不會說話的睚眥起身說道,他同樣也叫了一聲“陛下”。
“多謝二長老,不過……”秦祺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會信的,知道我為什麼信不過大長老麼?”
睚眥茫然地看著秦祺,沒有術後。
“因為他的野心太大,大到連我都無從揣測,在他的心中永遠沒有信任二字,包括你們,他也從來沒有信任過!”秦祺笑道。
睚眥依舊沒有說話,雖然他的性子太直,腦子也不會轉彎,但卻也知道囚牛生性多疑,難以相信任何人。
“那不知陛下想要怎麼做?”此時蒲牢問道。
“很簡單,繼續!”秦祺神秘地笑道。
東方木遼的臉上顯得很輕鬆,反倒是其身後的朱犬叔看上去有些憂鬱,臉上的皺紋也顯得更加深刻。
在二人身後便是朱雀峰,隻是隨著他們向前的腳步變得越來越遠。
“你真的要這麼做?”朱犬叔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事已至此,你覺得我們還能回頭麼?”東方木遼笑道,臉上現出難掩的興奮。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將因此成為天下的罪人!”朱犬叔的語調體高了一些。
“罪人?嗬嗬,我若成功了的話便是這天下的主人!”東方木遼不屑地答道。
“這天下從來都是強者的天下,隻有失敗者才會是罪人!”
朱犬叔聞言後沉默不語,但從其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對於東方木遼這番話並不認同。
“犬叔,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是你教了殺人,是你教了我不擇手段,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要反對我?”東方木遼的語氣有些冷。
“但我沒有教你背叛你的種族!沒有教你去勾結冥界!更沒有教你釋放妖族!”朱犬叔怒而說道。
東方木遼顯然沒有料到朱犬叔竟會如此激動,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犬叔,你老了!”
而就在此時,朱犬叔驀然發現,自己的胸口多了一把長刀,正是神兵“戰功”。
朱犬叔低頭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戰功,傷口正在心髒的位置,但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朱犬叔甚至能夠感覺到戰功在自己體內發出的冰寒之氣。
很冷,冷得讓人如墮冰窟,冷得讓人痛徹骨髓。
“我不允許自己的身邊有人懷疑我的決定,你教會了我很多,但你的確老了,老得跟不上我的節奏,即便我不殺你,終有一天你也會死在自己的手裏!”東方木遼緩緩說道,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漠然而又冷酷。
“咳……咳……你……你就不……不怕報應?”朱犬叔強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發出一陣刺激性的咳嗽。
“哈哈哈哈,報應?!老夫的前半生便是報應!現在,不過是取回自己應得的東西罷了!”東方木遼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可怖,與先前判若兩人。
朱犬叔聞言後麵色大變, “你……你不是木遼,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恐怕你還沒資格知道,你隻需要知道的是……”說到此處,東方木遼湊到朱犬叔耳畔低聲說道:“你就要死了!”
而正在此時,朱犬叔似乎陡然想到了什麼,張開手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再也無力抬起自己的手臂,隻有怒目圓睜地望著東方木遼,大口的鮮血從口中不斷湧出,讓其再也說不出什麼。
“你……你是……”朱犬叔說到這裏的時候,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仿佛墮入無間地獄見不得光明,隻有無邊的黑暗,好似一隻巨大的凶獸,將自己一點一點地吞噬。
噗——東方木遼將戰功從朱犬叔已經有些僵直的身體裏拔出,戰功的刀鋒看上去很亮,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刀身上沒有沾染一滴血液,隻有冷冽的冰寒之氣緩緩逸散而出,使得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
東方木遼轉身離去,不再看朱犬叔一眼。
而此刻朱犬叔似乎還有一絲生機,嘴唇稍稍抽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用盡全力之後也僅僅說出了一個“神”字,而這個字也迅速耗盡了他的生命。
朱犬叔終於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他倒下的正前方,正是龍帝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