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之後幾人的臉上頓時變得有些複雜,而此時睚眥也終於明白了樓梵口中所說的這個人是誰。
“鮮於仲現在就在南城大營,我想幾位長老都已經知道了吧,但你們一定不知道大長老和他究竟說了什麼,或者說做了什麼交易!”樓梵接著繼續說道。
“難不成你知道?”螭吻問道。
樓梵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猜得到!”
“不僅僅是我,我想幾位長老也猜得到他們說了什麼,隻是你們不願意麵對罷了!”
“而且我還知道,明日大長老便會安排幾位長老見一見鮮於仲!”
“但我想到時候說的和今晚說的想必會不太一樣吧!”樓梵笑吟吟地說道,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手心中早已是沁出了濕滑的汗水。
不過顯然樓梵的話讓六位長老安靜了下來,雖然心中絕不可能安靜,但至少表麵上如此。
不僅僅是螭吻,除了睚眥之外的其他四位長老對此時的樓梵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雖然以前對這樣的小人物不太注意,但此時此刻對方的這些話卻如刀一般深深地刺進幾人的心中。
是的,囚牛與自己這些兄弟們從來都不是一條心,甚至在座的這幾人也從來不是一條心。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內心中不可告人的目的,正如此時此刻幾人臉上的表情那樣,複雜而又充滿了懷疑。
“你,究竟是誰?”螭吻輕聲問道,但殺機畢現。
“小的自然是樓梵!”樓梵笑容依舊。
“你來這裏有什麼目的?”螭吻接著問道。
“沒什麼目的,小的隻是想提醒幾位長老,路,不僅僅隻有一條,換一座山頭或許能看得更多,或許能發現更多的平坦大道可走!”
“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會信你?”蒲牢此時插話問道。
“嗬嗬,憑幾位長老此時已經陷入了一個陰謀當中,而且小的以為幾位長老沒有勝算!”樓梵小心翼翼地說道,但臉上依舊沉著。
與此同時,樓梵的心中卻充滿了驚訝,自己說得這些話都是秦祺特別交代的,這或許沒有什麼值得稀奇的,但讓樓梵覺得難以置信的是,秦祺甚至提前猜到了六位長老會問什麼,甚至知道那一句話是從哪一個人的嘴裏說出來的。
正如剛才蒲牢問的這句話,與秦祺告訴自己的甚至一個字都不差。
樓梵緊接著將目光轉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嘲風和狻猊,因為根據秦祺的說法,接下來說話的一定會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
而顯然嘲風和狻猊二人也對樓梵突然望過來的目光有些驚訝。
果然,隻見嘲風看了一眼狻猊,狻猊便立刻開口說道:“這麼說,你知道的事情不少,不過你既然知道的不少,難道就不怕我們殺了你?”
“哈哈哈,殺了我,你們便再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了!你們接下來不是龍帝城龍帝陛下的敵人,更是大長老的敵人!”樓梵大笑道,身上瞬間被汗水濕透。
而其身後的那黑袍男人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形同空氣。
“龍帝陛下?!嗬嗬,看來你果真已經成了他的人!”螭吻冷笑道。
“我是誰的人並不要緊,重要的是幾位長老要如何選擇!”
“這裏有數十萬大軍,難道你覺得秦祺會勝?”蒲牢立刻說道。
“這個問題請恕小的無法回答,但是小的卻知道另一件事!”樓梵當即答道。
“說!”
這一次樓梵心中的驚訝已徹底變為驚駭,因為之前秦祺說到這裏的時候補充了一句話。
秦祺說,這一次該他們六個一起說了!
而現在,這一個“說”字,正是六人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這讓樓梵如何能不驚駭,甚至在這一瞬間樓梵覺得秦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或許即便是神也不可能預知到這種細節。
這一刻,樓梵已經可以認定,不管今天的結局如何,囚牛都不可能戰勝秦祺。
因為沒有人會戰勝神。
樓梵這一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秦祺已經猜中了前麵所有的場景和對話,接下來自己所做的隻有耐心地等待著最後的那個結果。
“小的知道幾位長老的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你找死!”睚眥聞言頓時大怒,一個箭步衝到樓梵跟前抬掌便向其心口轟去。
而這一次,螭吻等人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