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習慣了運用龍元之力去殺人和防禦,但在麵對如此數量眾多的敵軍士兵時,這反而成了他們最為致命的弱點。
士兵們沒有龍元之力,更不知道如何去防禦龍元之力的攻擊,他們所知道的隻有進攻。
不計任何代價地殺死敵人登上城頭,他們看起來或許有些笨拙,但他們就是用這種笨拙的方式生生耗死了守城的武修。
“是啊,我們的人不懂得如何守城!”秦祺沉吟道。
而且東城如此,西城的情況也可想而知,現在最穩固的反倒是存善的南城。
“右廷,讓存善分別調出一萬人去協助這裏和西城,存善協助東方前輩防禦東城,你和我去南城!另外讓童封去協助西城!”秦祺吩咐道。
“好,你呢?現在做什麼?”敖右廷問道。
“我去找幫手!”秦祺說道。
“要不要把那三萬新軍拉上來?”敖右廷又問。
秦祺想了想答道:“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動新軍了!”
“好!我這就去南城!”敖右廷說罷之後不敢停留,縱身向南城的方向躍去。
“秦祺,你覺得我們能贏麼?”東方白問道,灰白的長須上點綴了點點殷紅的血跡,看上去狼狽不堪。
“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再因此死太多的人,必要的時候,我會……”秦祺沒有說下去,但東方白卻知道秦祺沒有說出口的那四個字是“棄城投降”
東方白沒有勸阻,而是轉身衝著尚有一絲戰力的武修們怒聲吼道:“沒死的起來準備戰鬥!隻有我們不死,龍帝城就絕不能讓叛賊奪了去!”
秦祺沒有敢看東方白的背影,而是默默地翻下城牆向城內急掠而去。
當敖右廷抵達南城的時候,敵軍的第二輪攻勢已經開始,三個大陣的敵軍怒吼著向著龍帝城的城牆衝了過來,每一名士兵都將手中的盾牌舉過頭頂,以此來防禦城頭上射下的箭矢。
普通的箭矢顯然沒有重箭那樣的恐怖破壞力,麵對敵軍手中的盾牌每一輪的箭雨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而在三個大陣的中央,在盾牌的掩護下赫然是三架沉重的攻城錘。
重達近千斤的攻城錘在士兵們的掩護下艱難前進,即便是重箭在麵對千餘斤的攻城錘時都變得羸弱不堪。
“看來囚牛還真的做了不少準備!”存善伸手正了正自己的頭盔,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經過了先前的戰鬥,存善的心態已愈發接近一名合格的將領,此時此刻他不僅沒有半點慌亂,而且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
“準備火油!”存善朗聲喝道。
話音方落,負責火油的數百名士兵便抬著數百隻笨重的木桶走到垛口前。
“哈哈哈!別急,等這幫兔崽子到了城下再倒!弓箭手繼續攻擊,不能讓他們抬頭!”存善大笑道。
前方,敵軍士兵依舊在艱難前行,漫天的箭雨讓他們無法抬頭,隻能低頭貓腰緩緩前進,因為要護送攻城錘,所以他們不能太快。
鐵箭咻咻落下,強大的力道在盾牌上迸射出點點火花,士兵們執盾的手被震得隱隱發麻。
一名敵軍士兵的虎口被震得滲出了一道猩紅的血痕,於是他嚐試著用左手去替換已經疼痛難忍的右手,於是他手中的盾稍稍一歪。
噗——一支羽箭鑽過盾牌之間的空當沒入那名士兵的咽喉,鮮血汩汩地冒了出來,士兵的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悶響,而後舉著盾牌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但緊接著又是十餘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身體,而此時他也終於看清了城頭上的守軍,和那些漆黑色的巨大木桶。
這名士兵露出的空當直接又使得他身旁至少三名士兵中箭身亡,但附近的士兵立刻向前一步填補了缺漏,盾陣再度變得堅不可摧。
“存善,立刻帶一萬人到東城,另外再派一萬人去西城!”敖右廷掠至存善跟前說道。
“什麼?眼看敵軍就要攻上來了,我不能走!”存善吼道,此時此刻正值關鍵時候,自己決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這是陛下的命令,你敢抗旨?!”敖右廷的目光一寒,冷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