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數百年前老祖兄弟們那樣?”秦祺微微一笑,“不,那不是我所希望的,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在那裏送命,而且你別忘了,囚牛本身的修為就很強大,況且還有暗影,你殺不過去的!”
“不試怎麼知道?!”
“此事不必再提了,我從沒有以你長輩的身份說過你什麼,但現在我警告你,你若還是敖家的人就老老實實待在城裏,即便你想死也要死在與冥人的戰鬥中!”秦祺的語氣有些冷,但敖右廷的心卻感到了一絲溫暖。
“我知道了!”敖右廷點了點頭應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對於龍族,更多的時候武力可以決定一切!”
秦祺聞言衝敖右廷微微一笑,而後拍了拍其肩膀,對於敖右廷,秦祺更多的感覺是一個可以信任朋友,而非實質上的祖孫關係。
咚——咚——咚——當朝陽還停留在大地另一麵的時候,龍帝城上空響起三聲振聾發聵的戰鼓之聲,戰鼓隆隆,使得大地發出微微的顫抖,將龍帝城內的百姓從睡夢中陡然驚醒。
嗚——緊接著便是一陣短促的號角之聲響起,這是敵襲的信號,沉寂了數日的囚牛終於對龍帝城發動了第一次攻擊。
而這比秦祺預判的時間整整提早了一天。
顯然,囚牛並沒有打算等著鮮於仲的東域大軍與自己彙合。
囚牛率領的中路大軍首先對龍帝城南側發起攻擊,而就當第一波次的五千兵士衝過來的時候,龍帝城上守軍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因為他們驚駭地發現,防禦大陣居然早已經不複存在了。
“弓箭手準備!”正在此時,存善的聲音高聲響起,臉上出奇地平靜,甚至眼神中還透著隱隱的興奮。
雖然防禦大陣的消失給這些守軍們的心理造成一定的衝擊,但這畢竟是龍甲軍,龍族自古以來戰力最為強悍軍隊之一。
衡量一支軍隊是否驍勇善戰,並不是在戰爭結束後殺了多少人,而是在戰局陷入困境時心裏能夠承受多少壓力,並能夠迅速從這壓力中解脫出去。
而僅僅這一霎那,龍甲軍的這些兵士們便已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隻見寬達數丈的城牆上三排手執硬弓的弓箭手傲然而立,前後排之間相隔一步,左手按在箭囊之上,右手緊握硬弓,雖然麵色略顯緊張,但卻充滿堅定。
“標線!”弓箭手中一名將領高聲吼道。
刷——刷——處於第一排的弓箭手彎弓搭箭,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更沒有麵對敵人的驚慌失措,似乎這隻是自己平日訓練裏的一部分。
抽箭、搭弓,兩個簡單的動作,這些士兵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練了多少遍,在每一名士兵的左手食指和拇指的一側已是結上了厚厚的老繭。
一支支被塗抹成紅色的羽箭斜斜瞄向天空,蓄積著自己全部力量。
“放箭——”
嗡——前排箭手終於射出了自己在龍帝城上的第一箭,數萬隻羽箭排成一道長長的直線向城外正在衝鋒的敵軍射去。
嘭——數萬隻羽箭夾雜著淩厲的破空之聲猶如迅雷一般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緊接著在龍帝城百步之外的地麵上出現了一條筆直的紅色線條。
所謂標線,便是弓箭手硬弓的最大射程,一旦敵軍進入這條標線之內,那麼也便意味著進入了弓箭手的射擊範圍之內。
“退!”
那名年輕的將領大喝一聲,緊接著前排弓箭手後退一步的同時,第二排弓箭手穿插而上,一個後退、一個前進,沒有想象中的碰撞,有的隻是甲胄摩擦時發出整齊劃一的鏗鏘之聲。
而第二排弓箭手插上之後,第三排士兵再前進一步變為第二排,原先最前排的士兵則成為第三排,三排士兵在前進後退之間已是將箭囊中的羽箭抽出,隻待主將的一聲令下。
整個隊伍齊而不亂,一切井然有序,存善立在城頭,望著這群剛剛還麵色緊張,但現在已波瀾不驚的士兵們,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
隻有鐵一般的軍紀才能造就這樣一群冷酷的殺人機器。
但旋即,存善臉上的笑容逐漸凝滯,因為他發現原本發起衝鋒的那五千敵軍竟在那一排標線前停了下來。
緊接著敵陣之內煙塵滾滾,隆隆作響,存善放眼望去,頓時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