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秦祺從存善的帳內走出來的時候,早已等在一旁的敖右廷迎上去問道:“怎麼樣?”
秦祺指了指自己的頭,笑道:“我看到了他腦袋裏裝著的東西!”
“什麼東西?”
“欲望!”
望著敖右廷一臉的茫然之色,秦祺笑道:“人,隻有心生欲望才會一往無前,而存善就是一個有大欲望的人,他謹慎、冷靜,知道用自己的長處來為自己的欲望添上一些籌碼,所以這個人,可用!”
“沒了?”敖右廷訝異道。
“沒了!”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敖右廷又問。
“去寫一紙詔書,然後找棵蘿卜!”秦祺笑道。
“蘿卜?要蘿卜做什麼?”
“刻一方帥印!”
當龍帝城正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的時候,大荒同樣也正在經曆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在幾個月裏,黑帝汁光紀率領的三十萬水族大軍以閃電般的速度橫掃土族西域,攻占了土族西域十三座城池,原本戰力強橫的土族軍隊不知為何,在水族大軍麵前竟完全組織起有效的攻勢,甚至黃帝姬遠玄將土、木邊境的二十萬大軍全部調往水族都無法從水族大軍的手裏搶回一城一池。
而汁光紀似乎在將土族西域全部占領之後也沒有再繼續東進的意思,任憑土族軍隊每日在城前叫罵,卻始終堅守不出,這讓姬遠玄感到有些束手無策。
姬遠玄每每望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那座雄偉的城池的時候心中總會升起一個疑問。同一座的城池,為何自己的軍隊就能如此輕易地丟了,而水族大軍卻能守得如此牢不可破?
論軍隊的素質,水、土兩軍相差無幾,論數量,同樣也是勢均力敵,但為何自己丟了的城卻再也搶不回來?
同時,火族大軍在木族的進攻也頻頻受挫,因為金族的意外加入,使得木族實力大增,同時在火族的海上還有雷族大軍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南域。
隻要赤飆怒進攻木族,海上雷族的戰船便會接近火族南域,雖然並沒有大舉登陸戰鬥,但卻讓赤飆怒不得不分心顧及,所以這也造成了火族的攻勢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猛烈,雖然有著十萬“火甲軍”嚴陣以待,但赤飆怒始終舍不得將手裏的這支王牌拿出來。
大荒六族雖然已全部卷入戰爭,但卻一直在維係一個微妙的平衡。
木族,青帝城。
天空在陰沉了數日之後今日總算稍稍放晴,柔和的陽光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溫暖灑向這片土地,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此時正坐在一張藤椅上曬著太陽,手中端著一把小巧的棕色泥壺,壺把的位置因為長久的摩挲而變得光滑可鑒。
此時迎麵走近一人,挺拔的身姿再加上一襲青色長袍,使得其原本棱角分明的臉變得愈發剛毅。
“難得,木神大人竟親自看望我這老頭子!”那老者沒有睜眼,慵懶地說道。
“嗬嗬,老祖就別拿在下尋開心了,若非迫不得已,我還真不願來擾了你的清靜!”句芒苦笑一聲道。
“我就知道!說吧,什麼事?”浩然老祖依舊閉著眼睛說道,身子下麵的藤椅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剛剛紫帝大人差人送來一個口信!本來不想煩勞老祖的,但在下和聖女商量後還是覺得此事最好向你通稟一聲!”句芒輕聲說道。
“嗬嗬,想來那老家夥沒什麼好事吧!”浩然老祖笑道。
“嗯,紫帝大人說他在戰船上待得太久難免有些膩了,所以準備要尋一處地方落腳!”句芒緊接著說道。
“早知道這老家夥要趁亂撈點好處,當初請他出兵時老夫便已做好了這個準備,但是不知他看上哪裏了呢?”浩然老祖問道。
“東域,滄瀾城!”句芒小心翼翼地說道。
而此言一出,浩然老祖的身子則頓時為之一滯,雙目緩緩睜開,但一如往常那般渾濁不堪。
“嗬嗬,他倒是好大的胃口!”浩然老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語氣森冷異常。
“你和姑射怎麼看?”浩然老祖轉而問道。
句芒聞言想了想後緩緩答道:“我族雖然沒有了青帝陛下,但卻也絕非是什麼軟柿子,既然別人要捏一捏,那就讓他們看看這個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得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