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句話我一直想說,但總怕老祖和爹揍我!今天聽秦祺說了,心裏頓時舒坦好多!”敖右廷笑道。
“那你就不怕我告你的狀?!”倉術玩笑似地說道。
敖右廷白了一眼倉術,而後鎮靜地說道:“你敢告狀,我就揍你!”
倉術聞言不禁向一旁挪了幾步,而後趕忙岔開話題說道:“那你猜你爹現在會說什麼?”
敖右廷嘿嘿一笑,而後裝作敖空山的語氣說道:“東方兄,你怎麼看?”
而就在此時,隻見一臉怒色的敖空山終於忍不住說道:“東方兄,你怎麼看?”
“靜觀其變!”東方白淡淡地答道,語氣中依舊不著痕跡,讓人無法猜透其心中所想。
而秦祺則望著愈發喧鬧的人群,神情莊重,一片肅穆,秦祺知道自己現在正在走向一個危險的邊緣,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這些人固有的觀念無異於癡人說夢,而且極有可能引起這些人的反感,從而讓自己本就少到可憐的威信蕩然無存。
若時間充裕,秦祺相信自己有著十足的把握在龍族建立自己的威信,但現在秦祺最缺的東西便是時間。
既然如此,便要以最激烈的方式來爭取最短的時間。
秦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也能想得到自己在做完每一件事、說完每一句話後可能會引起的反應,但在這些之後,總會有些不可預估的事情發生。
秦祺沒有說話,他在等,等第一個說話的人。
少頃,隻見一人自人群中緩緩走出,看上去此人相貌普通、穿著普通,總之是那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但當此人走出來的一瞬間,周圍所有人的臉上都泛起一絲驚訝,似乎所有人都認得這張普通的臉,但卻不知其是何時出現在人群中。
“請問,我該稱呼您陛下?還是該叫你秦祺?”那人身著一襲藍色長衫,很幹淨,身形略瘦,但看上去很精神,身上帶著一股書卷氣。
秦祺微微一笑,此人首先用了一個“您”,緊接著又用了一個“你”,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字所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秦祺知道若自己以龍帝的身份回答,那麼便落了下成,隨即微微一笑,答道:“先生稱呼在下秦祺便好!”
果然,那人聞言後雙目中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雖然一閃即逝,但卻逃不過秦祺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不怕以下犯上的罪過問你幾個問題,第一,你方才說自此以後不跪天地不跪君,既然如此,那麼要天地何用?要君何用?”
秦祺聞言不假思索地答道:“看來是先生曲解了秦祺的意思,我說不跪,卻並非不敬,心有天地,心中有君,又何須跪拜?”
“正如秦祺登上帝尊之位,按規矩凡屬龍族便要行跪拜之禮,但又有幾人心中真正認可?如同現在,你們剛剛跪在這裏,但心中還不是盤算著與囚牛等叛逆裏應外合欲置我於死地?”
秦祺最後這句話說得很直白,直白得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但秦祺卻緊接著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忠君,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句笑話。不錯,囚牛有數十萬大軍,還有鮮於仲率領的數萬東域強者,你們覺得現在囚牛便是龍族最強、最有勢力的人,而我,什麼都沒有,所以你們選擇了他,你們現在跪我,但轉過身又去跪他,這難道就是你們心中堅守著的忠君之義麼?”
“現在你們跪我,也隻是因為你們沒有生的機會,又或許是因為心中殘存著一些對先帝的尊敬,但再過百年之後,你們當中有幾個見了先帝骨骸還會跪下的?即便是跪下,心中對先帝的尊敬又還剩幾分?”
說到這裏,秦祺鄭重地說道:“我要的是你們的心,而不是你們的膝蓋!”
說完之後,秦祺麵帶微笑地望著那人,輕輕說道:“不知先生可滿意?”
那人沒有說話,緊接著又問:“第二,恕我直言,我們很怕死,我們想活下去,不管最終你們誰在這場權力的角逐中獲勝,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區別,宗門之人有宗門之人的骨氣,就如這昊天宗,你可以殺得幹幹淨淨,但若你想以此來震懾其他宗門的話,那便大錯特錯了!所以,既然你要的是萬千龍族的歸心,那麼請問,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