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幾名龍族強者低聲爭辯著,“哎,陛下在看我哎!”一人興奮地說道。
“胡扯,明明是在看我!”另一人當即反駁道。
“你們兩個爭個屁,陛下實在看老子!”
而此時另外兩人則異口同聲罵道:“你放屁!”
敖右廷則望著天空中敖秀的幻象,臉上的崇敬之情無以言表,“老祖,這便是七祖爺?看著比畫像上更威風一些啊!”
此時敖無非不禁得意地笑道:“廢話,我敖家千百年來就出了這麼一位!”
而說到此處時敖無非不禁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片刻之後眼神中透出一抹無奈,方才又緩緩說道:“是啊,隻此一位了,以後怕是也沒有了!”
敖右廷聞言不再說話,他聽得出老祖這句話中暗含的悲傷和失望,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被老祖、被敖家寄予了極高的厚望,但事實上自己對權利這東西並無半點興趣,至於龍帝之位,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
他知道現在老祖一定對自己很失望,但敖家已經出過一位七祖爺,敖右廷覺得這已是上天對敖家莫大的眷顧了,而敖家也實在沒必要執著於此,權利自然有著令人豔羨的一麵,但也有殘忍冷酷的一麵。
這便好似一把絕世神兵,駕馭得好便是所向披靡,駕馭不好恐怕會遭反噬。
而敖右廷知道,自己並不能駕馭得了權利這個東西。
望著空中那道金光燦燦的雄偉身影,又看了看下方那個單膝跪地的黑衣少年,敖右廷突然覺得這一幕如此熟悉,又如此和諧。
“他才是真正的帝尊繼承者!”敖右廷喃喃地說道。
而其身前的敖無非聞言後卻出奇地沒有發火,因為敖右廷所說的,也正是他自己心中所想的。
在經過了許久的沉默之後,那半空中的金色身影終於緩緩開口說道:“自天帝平定大荒以來,我龍族承蒙天恩眷顧,得此靈秀之地得得以生息繁衍,朕上承天命,下應民意,雖無寸功建樹,但也未始龍族衰落!”
敖秀說到此處微微一頓,雙目中透著著無奈之色,隨即再度陷入沉默。
而眾人也聽得出敖秀這不過是自謙罷了,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沒有敖秀便沒有龍族。
秦祺依舊垂首跪地,目光始終在柳依依的身上不曾離開片刻。
此時敖秀接著說道:“朕已身隕百年,雖死而無怨,但卻不能再為我族建功立業,為朕此生唯一憾事,唯寄望於新任龍帝!”
眾人聞言,隨即心中一震,接下來才是這道帝諭真正重要的內容。
“今有我龍族之後,秦祺,其雖所屬木族,但卻乃我龍族首任龍女敖詩詩之後!”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震駭,就連東方苦水和林修功都不禁將目光望向了那道黑衣青年,眼中的震驚之色無以言表。
而敖無非聞言後更是身軀一震,雙瞳驟然一縮,心中的疑惑也隨之迎刃而解。
“老祖,敖詩詩,不是八祖奶嗎?”敖右廷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
其身後敖家強者更是神色複雜,望向秦祺的目光中也更多了一種親切。
敖詩詩,龍族永遠無法忘卻的存在,不僅僅好似她曾為龍族第一任龍女,也不僅僅是因為她超絕的天賦,更多的是因為其傳奇而又短暫的一生。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是敖家的人,所以她的後人也自然是敖家的後人。
隻是敖無非萬萬沒想到秦祺竟會是自己八妹的兒子,雖然數百年前聽敖秀說起過敖詩詩懷有身孕,但最後也是敖秀親口告知八妹在生產時和其子一並遇害。
所以敖無非在這接下來的數百年裏並沒有去尋找敖詩詩的兒子,但敖無非在看到秦祺的第一眼時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氣息,正因如此敖無非才並沒有摻合到搶奪秦祺的鬥爭中來。
而此時敖秀的這句話無疑使得敖無非確認了秦祺的身份,他是八妹之後,更是敖家之後。
敖無非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笑意,而這樣的笑容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過在他的臉上了。
敖右廷看不到老祖的笑,但他感覺得到老祖的氣息有些紊亂,所以敖右廷望著秦祺的身影臉上的笑也愈發濃重起來。
“聽到沒?他是龍女的兒子,看來這次我們賭對了!”倉術強忍著心中的興奮,低聲對娑羅說道。
而娑羅則冰冷地回道:“是你賭對了,對我來說他是誰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