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術說完之後心中泛起一絲苦澀,秦祺舍命相救的那一幕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自己有太多的地方愧對秦祺,但到現在自己原本堅信著的都已變得陌生,到頭來能讓自己相信的卻是曾經算計過的人,比如秦祺,比如正站在自己身旁的娑羅。
鮮於仲已經不再是當初自己敬仰和追隨的那個人,表哥三水去了木族至今未歸。
“對了,三水還沒回來!”正在此時倉術的臉上頓時現出一絲興奮,緊接著便對娑羅說道:“若是我猜的不錯,三水應該去了木族!”
“木族?”娑羅聞言一愣,每當他聽到任何有關於木族的事情時腦子裏總會出現那老者的身影。
自己這無相劍當年便是來自木族的那老者傳授,但讓娑羅感到遺憾的是,那老者始終不肯讓自己喊他一聲師父。
浩然老祖,娑羅永遠記得這個名字,雖無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況且在娑羅心中早已將浩然老祖看作是自己的恩師。
救命、授業之恩,娑羅不敢有絲毫忘卻。
當年浩然老祖自西域學成歸途經龍界之時正碰到被仇家打傷至奄奄一息的娑羅,似乎受到西域佛宗的感染,此時的傲浩然已全然沒了當年的銳氣和冷酷,看到將死的娑羅又怎能忍心不救。
便這樣,娑羅以這種方式與傲浩然見麵了,傷勢痊愈之後的娑羅雖然不知道麵前這個人類老者修為如何,但卻感應得到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強者。
而當傲浩然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娑羅當即央求其收自己為徒,傲浩然這個名字當時在龍族已成為禁忌,當年正是這個人類從龍界東域一直殺到西域,引得龍族至強者不得不出手,但最終傲浩然竟從至強者手中逃脫去了西域。
如今傲浩然重返龍族,而龍族的至強者卻沒有出手,而是放任傲浩然大搖大擺地橫穿龍族,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
從西域歸來的傲浩然已經變得更強,強到就連那些龍族至強者都沒有把握出手。
娑羅並不傻,他知道此時的傲浩然怕是已經達到至強者的修為,所以他要拜師,隻要能讓自己變強,人類又如何?
但傲浩然卻始終沒有答應,不過卻傳授了娑羅一套劍訣,這便是無相劍訣。
最終傲浩然離開了龍族,這一次他沒有傷一人,更沒有殺一人,相反卻救了一人,而這也是龍族至強者沒有出手的原因。
最終娑羅憑借自己的無相劍訣將仇敵斬殺,但卻又引起了仇敵家族強者的追殺,就在這時,東方木遼出現了。
東方木遼將正在疲於奔命的娑羅收入麾下,而無處可去的娑羅也隻得幫助東方木遼除掉一個又一個的目標。
若不是遇到秦祺的話,娑羅可能根本發現不了自己那顆已經麻木了的心,自己早已經習慣了殺人,幫東方木遼殺人,曾經心中那個願望似乎再也不會記起。
是秦祺提到了那個名字,而那個名字讓自己麻木的心再度回歸了原本的娑羅,那個願望也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現在,娑羅終於離開了東方木遼,雖然東方木遼已經派出一波又一波的強者去追殺娑羅,但這些人能夠活著回去的根本就沒看到娑羅的影子,而看到娑羅的又都死了。
值此關鍵時刻,東方木遼不得不暫時放棄對娑羅的追殺,將全部的力量都布置在了這禁地周圍。
至於娑羅和倉術的相遇也不過純粹是巧合罷了,因為秦祺,不久前還生死相向的二人竟是湊到了一起。
娑羅想從秦祺的嘴裏得到浩然老祖的消息,倉術則想要親口向秦祺說一聲謝謝。
相同的目的促使二人冒著被東方木遼發現的風險而重新靠近了禁地,當看到這裏聚集的各方勢力時,二人的心也頓時沉入了穀底,在這種情況下隻怕是秦祺一出來便立即會被這些人抓了去。
畢竟即便經過龍塚血池淬煉的秦祺再強,也絕對無法在三家老祖的眼皮底下逃走,況且還有不下數千名龍族武修。
倉術顯然看不到此時娑羅的表情,他隻是隱隱猜到表哥三水不在龍族,而且表哥三水還不知道鮮於仲在東域的所作所為,因為如果三水在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告訴自己,而且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再在東域待上一天的。
這樣一來,倉術推測三水一定離開了龍族,而最大的可能便是受秦祺所托去了木族搬救兵,畢竟秦祺身後便是整個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