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噲見狀臉上笑意更甚,長刀微微一滯,而後轉而向女人笑道:“你看不得他死,那我便偏要讓你看著他死!”
男人此時身體已被青龍緊緊縛住,根本動彈不得,甚至手中長劍也頓時脫手墜落。
男人掙紮著望著渾身是血的女人,抑製不住的淚水自眼中滑落,這是男人第一次落淚。
男人並不怕死,但卻怕女人死。
此時男人的表情猙獰,甚至連五官都有些微微扭曲,而羅噲的臉上卻是多了一些玩味之色,似乎對男人這副歇斯底裏的樣子很是滿意。
刀尖緩緩刺入男人的皮膚,鮮血緩緩滴下,也滴在了女人的心頭。
女人哭喊著,卻被麵前數十名龍族強者死死地擋住了去路。
此時和男人之間不過相隔半丈,但對女人來說卻仿若天涯。
女人緊咬的雙唇滲出道道血痕,身上砍來的每一刀都不足以致命,但卻足以使得女人脆弱的身體更加虛弱。
女人的麵色蒼白,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手中長劍支撐著那副不堪重負的身體。
刀尖繼續在男人的身上遊走,每劃一刀便深刻見骨。
男人一聲不吭,淚流滿麵地望著女人,同時拚命地搖著頭,身體上的劇痛遠不及心頭的痛楚。
女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抬起頭望著男人,雙目中透出深深的溫柔和不舍。
男人望著女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放聲怒吼道:“不準死,我要你活著!”
女人輕輕地搖了搖頭,慘笑一聲微微道:“此生若沒有你,我又如何能活!傻子,來世,我願再為你妻!”
說罷之後,女人揚起長劍向自己的脖頸輕輕劃去。
“不!”男人歇斯底裏地狂吼著,同時抽動著身體想要拜托青龍的束縛,但那羅噲所化出的青龍又豈是男人的修為能夠掙脫的。
但,就在此時。
狂風驟猛,黃沙漫天,揚起一道巨大的塵幕,其內人跡難辨。
甚至就連羅噲的眼睛都瞬間無法睜得開,而女人隻覺手中之劍似乎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生生吸走。
而待得風沙散盡,女人的臉上瞬間現出深深的驚恐之色。
隻見原本圍在其周圍的數十名龍族強者竟被人在一瞬間斬落了頭顱,幾十顆腦袋就那麼被堆在一起,隻剩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在訴說著剛剛在那一瞬間發生的詭異。
眾人的臉色瞬間如死灰一般難堪,就連羅噲都瞪大了雙目望著那一地的腦袋,臉色泛起一絲鐵青。
“我想,你們的目標是我吧!”正在此時,隻聽遠處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聲音很輕,在風中顯得若有若無,似乎隨時都能被風吹散。
但就是這樣,還是讓羅噲聽得清清楚楚。
羅噲循聲望去,風沙之內隱約有道身影忽隱忽現,似乎正在緩步向這裏走來。
走得很慢,但亦步亦趨,每一步落下似乎都重若千鈞,羅噲突然有種錯覺,那人每邁出一步,自己腳下的大地便震動一次,而危險便增加一分。
終於,那道身影緩緩走出沙障。
羅噲身後眾人的腳步不禁向後退了退,而羅噲的雙瞳一縮,舉目望去,隻見一名身著粗布藍衣的青年出現在了風沙之內,其手握一根漆黑鐵棍,黑色的長發隨著風沙輕舞,麵如寒冰。
“小兄弟?”女人驚訝道,而那男人也是搖了搖頭說道:“兄弟,你不該來的!”
“你是誰?”羅噲長刀遙指青年,口中冷聲喝道。
青年仿若未聞,手中鐵棍拖在地上,緩步繼續前行。
而羅噲也沒有再問,隻見那青年徑直走到女人的身前,而後輕輕說道:“大姐,是我連累你們,現在便交給我吧!”
“你……”女人詫異地望著青年,而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小兄弟,你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
青年同樣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秦祺從未逃過,以後也不會!”
說罷之後青年手中鐵棍順勢挑起一顆頭顱向羅噲****而去。
羅噲見狀冷笑一聲,刀芒淩空迎上,嘭……,那頭顱還未近前便轟然爆裂,一道血霧瞬間彌漫四周。
而同時,因為羅噲的分心,男人身上的青龍也瞬間消散。
周身血脈幾乎凝滯的男人此時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向後栽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