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父親是冥界十殿閻君中的秦廣王!”秦祺顯得有些激動。
公輸鬼搖了搖頭,長歎一聲說道:“既然他知道這些,那麼想必他也是冥界之人了!”
“這麼說,他說的都是真的了?”秦祺滿臉的沮喪,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之上,將頭深埋在胸前,顯得痛苦不堪。
“不錯,他說的是真的,你父親的確是冥界秦廣王,但他早已判出冥界,而且他也從未做過對不起大荒、對不起木族的事情,他甚至沒有殺害過一個無辜的人,他是個好人!”公輸鬼點了點頭說道。
秦祺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什麼,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多少年來,他見過的所有人,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他四個字:冥界必妖!
自己也曾無比仇恨冥界,甚至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完成天帝未能完成的使命:蕩平冥界!
但現在自己的父親竟然也是冥界之人,這無論如何也不是秦祺能夠想到的,更是不願看到的。
但事實如此,父親是冥界之人,自己是冥界之後。
即便父親是個好人,即便父親早已判出冥界,但卻終究拜托不了冥界的這個身份。
甚至父親還是十殿閻君之首的秦廣王。
“怎麼?你無法接受?”公輸鬼的臉上現出一絲怒色。
秦祺沒有說話,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連青帝大人都能接受這個事實,甚至還封其為木族九大天族使中最重要的鈞天使,你身為他的兒子卻無法接受?”公輸鬼怒道。
“你可知道你父親為了徹底與冥界斷絕關係,甚至自廢了一身修為!”公輸鬼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將秦祺抓了起來。
“修為?父親,父親不是心術師麼?”秦祺驚訝地說道。
“哼!誰說心術師就不能修煉真元之力了?大荒之人隻知道心武同修的隻有天帝,卻不知在你父親離開冥界前同樣是心武同修的強者!”
“而且,他的武道修為已達紫境十重巔峰!他在武道修為上的天賦要遠遠比他的心術師修為更為出類拔萃!”公輸鬼有些激動地吼道。
不待秦祺說話,公輸鬼便又繼續說道:“他寧願自廢武道修為也要離開冥界與你母親在一起,這樣的氣魄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我公輸鬼不能,別人更不能,但你父親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當時,你母親已經懷有身孕,在他的心中,隻有你和你母親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你們,他連命都可以放棄,現在你卻說你無法接受?”公輸鬼咆哮道。
秦祺聞言後目瞪口呆,他沒想到父親對自己隱瞞了這麼多,甚至自己甘願放棄武道修為。
紫境十重巔峰,這樣的強者無論在哪裏都將是受人敬仰的存在,而且之差一步便能夠問鼎虛境層次。
而虛境層次的強者放眼整個大荒也不過百人而已。
秦祺頓時覺得與父親相比自己是多麼地渺小,而自己剛才的想法又是多麼地不孝。
父親放棄了一切,隻為了和母親在一起,試問天下武修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
“若非是你父親自廢修為,否則那一晚就憑那些人根本傷不到你父親半點毫毛!”公輸鬼的語氣逐漸變得平緩。
而此時秦祺不由落下兩行清淚,柳依依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秦祺冰冷的手。
“那麼殺我父親的那些人是冥界的人麼?”秦祺任由淚水滑落,而後再任由柳依依用手將自己的淚水抹去。
“不錯,之所以以前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這麼快知道你父親與冥界的關係,既然現在你都知道,那麼我也不再隱瞞下去!”公輸鬼點了點頭答道。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當晚的那些人是冥界的鬼衛,而且是三百五十六名鬼衛全部出動,才將你父親……”公輸鬼不忍再說下去。
“鬼衛?”
“不錯,鬼衛直屬於冥帝統轄,共三百五十六人,在冥界中專司暗殺,據說鬼衛中每個人的修為都至少在赤境層次,五百年前的大戰中,大荒中幾乎大部分的強者都是葬身在鬼衛的暗殺中!”
“那麼三百多名鬼衛來到木族,就沒人發現?”秦祺吼道。
“所以,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木族中肯定有冥界的奸細,否則一定會有人發現,不說別人,單是句芒就不可能發現不了!”公輸鬼遲疑了一會答道。
“句芒!果然是句芒!”秦祺咬著牙逐字逐句地說道,雙拳攥得已是沁出絲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