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周圍的一片廢墟,秦祺頹喪地跪在了地上,再也抑製不住的淚水徐徐滑落。
突然,秦祺身軀一震,因為他感應到了一道氣息,雖然微弱,但在這樣萬籟俱寂的晚上卻顯得格外突出。
秦祺小心翼翼地釋放出龍元之力,仔細感應著這道氣息的具體方位。
但那道氣息卻再沒有出現,秦祺站起身子,想四周望去。夜,依然深邃而黑暗,像是一張無處不在的巨口,想要吞噬世間的一切。
而此時,秦祺也逐漸變得冷靜而理智下來,仔細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起先是大黑狗去疾那聲有些怪異的低吼,而後便是村婦和其他村民的神秘消失,緊接著是那兩聲毛骨悚然的哭泣,最後是柳依依的消失。
這一切似乎發生得有些太巧了,碰巧自己來到這個村子,又碰巧這村子裏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而又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的事情,至於那兩道哭泣的聲音,秦祺相信這是在故意引誘自己離開柳依依的身邊。
那麼問題來了,先不論對方是人是鬼,為什麼要單單去抓柳依依呢?而那村婦和其他村民在這場未知的陰謀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是幫凶?是主謀?還是被迫?
而且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對方想以柳依依來要挾自己,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對方應該給自己留下些什麼線索的,或者直接站出來與自己做交易。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就連剛才的那道不經意出現的氣息都再度歸於沉寂。
秦祺的心中在翻來覆去地思索著,試圖從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中尋找到一絲線索,畢竟現在憤怒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會讓自己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
秦祺自顧從廢墟中找了一張還沒有被損壞的方凳,而後輕輕吹去浮土,靜靜地坐在廢墟上,雙目微閉,周身一道淡淡的玄色光暈撐起一團護體光罩。
秦祺回憶著剛才那道氣息,很微弱,若非自己剛才有意感知的話,甚至都不會發現這道氣息的存在。
“妖獸!”秦祺口中淡淡說道,不過這卻是秦祺的猜測。
因為那道氣息沒有任何人類的特征,不過雖然如此,讓秦祺感到無法理解的是,自己的龍帝聖體應該對妖獸的氣息極為敏感才對,不致以現在這種連分辨都有些困難。
秦祺想到這裏,隨即釋放出自己的龍族氣息,若是妖獸的話必定會懼怕於自己的氣息而乖乖前來拜見。
但片刻之後,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秦祺不甘心,龍族氣息再度釋放而出,這一次涵蓋了方圓數百丈。
卻依然一無所獲。甚至秦祺覺得周圍根本沒有生命存在的跡象。
秦祺就那麼坐在非虛之上,一動不動,隻有周身那團縈繞著的玄色光暈。
嗚……嗚……
正在此時,那道幽咽之聲再度響起,不過這一次卻讓秦祺感覺到這道聲音就在耳旁,但卻無法判斷出其具體的方位所在。
近在咫尺卻又尋覓不得,秦祺的心陡然變得緊張起來,但卻沒有起身,看上去似乎不為所動。
這一次幽咽之聲沒有停,而是連續不斷地發出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女人躲在角落裏偷涰,又像是野貓在夜裏淒厲的嘶叫。
秦祺仿若未聞,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他清楚,既然對方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的位置,那麼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是徒勞。
他在等,等對方首先失掉了耐心,而後自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但讓秦祺疑惑的是,自己感應不到這道聲音的任何氣息,他不屬於人,也不屬於妖獸,似乎是一種自己從未遇到過的東西。
似乎是見到了秦祺的無動於衷,那道聲音顯得有些急躁,頻率變得逐漸增加,聲調也變得陡然高亢起來。
秦祺的臉上泛起意思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知道,對方正在失去耐心。
而自己所要做的,依舊是等。
終於,那道聲音再也按捺不住,第一次出現在了秦祺後方,而這一次秦祺在一瞬間便確定了聲音的所在。
隻見秦祺的身形高高躍起,而後在空中向後翻轉,再落地之時,卻已站到了那道聲音的所在之處。
“去疾?”秦祺大驚,隻見在他麵前的正是村婦的那條大黑狗“去疾”。
此時的去疾前肢、腹部、背部散布著大小不下數十處傷口,每一道傷口都深達骨質,殷紅的鮮血已是將其皮毛染成紅色。
而且這些傷口全部是咬痕和抓痕,也就是說去疾是被另一種強大的野獸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