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名護衛在檢查完一遍後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隨口說道:“好了,進去吧!大人也許正在休息,你動作輕些!”
“哎,謝謝大哥提醒!”柱子連連點頭,而後背起竹筐走了進去。
似乎柱子對這琉璃小築很熟悉。盡管院內被匡儒人工開出了許多岔路,但柱子卻沒有任何遲疑地向琉璃小築的方向走去。
而院內的眾護衛也對柱子很是熟悉,盡管沒有打招呼,但卻就這麼任由柱子走了進去。
待得走到琉璃小築門外,柱子輕輕放下竹筐,而後輕叩房門。
“大人,送茶來了!上好的新茶!”柱子輕聲說道。
匡儒聞言一愣,而後幾步跨到門前將門打開,“上好的新茶?”匡儒顯得有些驚訝。
“嘿嘿,回大人,昨日剛進的新茶!”柱子露出一口白牙咧嘴笑道。
“放,放進來吧!”匡儒顯得有些意外。
柱子聞言後將竹筐搬了進去,而後一麵往外掏茶,一麵說道:“大人,這茶晚上衝泡最為醇香!”
“你不知道我這裏句芒的眼線眾多嗎?怎麼還敢來人?”匡儒低聲說道。
“公子來了!”柱子同樣低聲答道,但臉上的憨態卻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警覺的神色。
“公子?你是說師叔來了?”匡儒大驚。
柱子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公子說晚上會來琉璃小築,讓大人備好茶!這些茶也是公子送給大人的!上好的南殃山青茶!”柱子說罷之後立刻又換上一副憨樣。
說罷之後,柱子轉身離去,將房門輕輕帶好後說道:“大人,下次有新茶再給您送來!”
柱子走後,匡儒的臉上陰晴不定,他雖然知道秦祺一定會來,但卻沒想到這麼快。
但片刻之後,匡儒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師叔啊,即便是你親自來,那十箱東西我也不會交給你的!”
當夜,皓月當空、繁星高綴,琉璃小築在月芒的映照下竟依舊美輪美奐。
“大人還不休息?”門外的巡夜護衛見到房內的燭火後輕聲說道。
“哦,還有些事務要處理!”房內傳來匡儒的聲音。
“若有需要大人盡管吩咐,屬下就在門外!”
“不用了,你繼續巡夜吧!”
“是!”
房內,秦祺悠然坐在藤椅上望著匡儒,臉上泛著一抹笑意。
此時的匡儒身著一襲白色長衫站在秦祺麵前,看上去倒像一個儒雅書生。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會來見你!”秦祺笑道。
“嗯,不過卻沒想到這麼快!”匡儒恭敬地答道。
“那麼,你也一定知道我來的目的!”秦祺又說道。
“所以,你說,我聽!”秦祺手中擺弄著一把精巧的泥壺。
“可就怕我說了,師叔也不會信!”匡儒答道。
“你不說我就更不信了!”
匡儒聞言後露出一絲苦笑,他很想撒個謊蒙騙過去,但他卻知道自己不能撒謊,因為自己的一切謊言都無法逃過秦祺的眼睛。
匡儒甚至有種錯覺,眼前這個較自己小上幾歲的“師叔”要比句芒的心機更深,也更可怕。
匡儒陷入良久的沉默,他知道自己該如實相告,但自己的這個理由怕是無人相信。
他知道秦祺能將自己輕易殺死,他也並不怕死,他怕的是死了以後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那件事了。
“師叔!”匡儒說著竟撩起長衫跪倒在地。
而秦祺依舊笑著望著匡儒,也並沒有伸手去扶的意思。
“如果跪著能讓你說實話的話,那你便跪著說吧!”秦祺笑道。
“既然師叔想知道,那麼匡儒不敢有絲毫隱瞞!”匡儒說道,“不錯,這十箱東西是我扣下了,我也知道禪劍閣需要這些東西,但我仍然不能交給師叔!”
秦祺沒有說話。
“有件東西,我想師叔必須要看一下!”說罷之後,匡儒起身走到一個書架前翻找著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隻見匡儒抽出一張皮紙走到秦祺麵前,而後攤開在桌上。
這是一張嶄新的地圖,秦祺看得出這是木族的地域圖,而且是最新繪製的,因為自己看到了“流波山”。
流波山這個名字是在有了靈脈之後才這麼叫的。
而這張地圖上大到一座城池,小到一條溪流都被標注得清清楚楚。但令秦祺好奇的是在地圖的邊界上有許多星星點點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