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句芒走後許久,匡儒才顫抖著雙腿站起身子,透過木窗,匡儒的目光顯得複雜而充滿疑問。
七日後,當重建禪劍閣的批牒到了霍青的手中時,所有人的臉上除了喜悅之外還泛著晶瑩的淚花。
對這些禪劍閣弟子來說,這不僅僅是一紙批牒,更代表著對師父、對所有死去的禪劍閣師兄弟們的交代。
“秦祺呢?”霍青抹去眼中的淚痕笑道。
“不知道,自從與那女娃子離開後一直都沒聯係到!”田英搖了搖頭答道。
“他可曾交代去哪了?禪劍閣重建,沒有他始終不能稱作完美!”霍青皺了皺眉頭又問。
“我曾問過他,但他沒說,隻說去辦一件事,另外他把青雲山十二妖獸都帶走了!”田英無奈答道。
霍青聞言後眉頭緊鎖,似乎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想了想後說道:“吩咐下去,動用我們的全部力量,務必要找到他!”
“隻怕,他已經離開了西域,以劍門在西域的勢力,他也知道根本瞞不住我們!而他不僅擇了隱瞞,還帶走了十二妖獸,所以我擔心,他一定有著某種解決不了的大事,傾盡劍門都無法解決的大事!”許括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上頓時變得憂心忡忡。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他!”霍青拍案而起,口中大聲吼道。
木族南域。
戰火的硝煙還未散去,雖然此戰以木族全部收複失地而告終,但對於南域的百姓來說,失去親人的傷痛將永遠成為心底最深刻而不可觸碰的傷疤。
有了前車之鑒,木族兵案司在南域部署了達二十萬的兵力,在木、火兩族三百裏的邊境線形成一麵牢不可破的堅固防線。
至於南域的這些宗門,雖然多少也受到戰爭的影響,但總體實力並未有絲毫的影響。
南域共有十城,大小宗門更是多達數百之眾,其中有二十三個宗門躋身木族七十二宗之列,實力不容小覷。
但就是擁有這樣強大實力的南域,在火族入侵時,二十三宗門卻沒有一個挺身而出,相反倒是有數十個三流宗門在抵抗火族的戰爭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人就是這樣,擁有得越多便越怕失去,體現在這些所謂強大宗門的身上更是如此。
戰禍之中,人人隻求自保而放棄了身為木族宗門最基本的底線,當然這與族規有一定的關係,但最重要的卻是木族榮譽感的缺失。
官道之上,一名負劍的黑衣少年坐在一頭九尾花豹背上,對周圍這滿目瘡痍顯得漠不關心。
因為一路之上他已經曆了太多,也看了太多,更因為此時此刻的他根本無暇他顧。
在其身後則是一頭獨角巨狼,狼背之上則是一名少女,白皙的雙手緊緊地抓著狼鬃,緊閉著雙目的臉上卻是一片蒼白。
二人又疾馳了半日之後,少年這才放慢了速度,轉而對身後少女說道:“靈兒姑娘,這泯州城還有多遠?”
少女聞言後方才睜開眼睛,四下望了望後說道:“不遠了,約莫還有十裏的路程!”
“好!那我們到了泯州城再歇息吧!”少年說罷之後,座下花豹又是四足騰起向前急速掠去,身後獨角巨狼見狀也是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少女剛要說話卻被獨角巨狼猛然一躥嚇得趕忙抓緊鬃毛閉起了雙目。
泯州城,位於木族南域北側緊靠中原,在南域十城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繁華之地。
也正是這座堅不可摧的城池,當日將火族大軍死死擋在南域之地,為木族大軍的集結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望著麵前高達十丈的巨大城牆,少年的臉上顯得若有所思。
“秦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去玄天閣?”身後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年聞言後想了想答道:“不急,先進城再說!”
這少年正是秦祺,而那少女便是當日去到劍門的那名侍女。
少女聞言後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進得城內,秦祺雖然從未來過這泯州城,但從這城內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來看,這是一座絲毫不亞於青帝城的地方。
不過秦祺卻並沒有心思關注這些,因為一個人,秦祺必須要獨自麵對這一切,未知的勢力、未知的陰謀和未知的人。
二人隨意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之後,少女卻敲響了秦祺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