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兵士見狀也不便深究,轉而又繼續向前巡查。
而那名重甲兵士走了幾步,見四下無人後竟再度轉身向著原來的方向走去,隻是這一次的速度卻要快了許多。
而片刻之後,那名巡夜兵士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身後一名兵士說道:“重甲營的人睡覺都不脫戰甲的麼?”
隻見那名兵士聞言後嘿嘿一笑答道:“老大,咱們連重甲營的營帳進都沒進去過,怎麼會知道呢!反正我睡覺是要脫光光的!”
此言一出,眾兵士頓時哈哈大笑,為首那兵士聞言後也是笑罵了一聲,而後便又帶領眾人繼續巡查。
那名重甲兵士在距離糧草輜重百步之處停了下來,因為其是從一側而來,所以幾名守衛並沒有看到他正在靠近。
重甲兵士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而後身體竟拔地而起,向糧草輜重的方向飛躍而去。
而後火折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準確地投入一堆幹燥的糧草之內。
而當那幾名守衛察覺之時,卻陡然感覺到眼前一道青芒劃過,然後,便再沒了然後。
幹柴烈火自然激情四射,一瞬間,火光衝天。
最先到場的是數百名皮甲兵士,因其輕裝上陣,所以行動起來也更為迅速。
這些皮甲兵士在這一刻展現了令秦祺瞠目結舌的軍事素質,隻見這些皮甲兵士在第一眼看到火情時稍稍有些慌亂。
但很快他們便恢複了平靜,沒有秦祺想象中的大呼小叫,沒有想象中的慌亂不知所措,而是在第一時間找出做飯用的木桶向河邊跑去。
而餘下一些人共分兩撥,一撥通知其他營的兵士,另一撥自然是稟報奎木狼。
此時此刻,就連秦祺都覺得自己放這把火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片刻之後,有更多的兵士參與到救火的行動中來,秦祺心急如焚,若是這樣下去,這場火怕是就白放了,當即一把攬住一名皮甲兵士。
而誰都不會注意到的是,原先的那名重甲兵士已然又換上了一身皮甲,焦急地站在兩處營帳之間的空地上指揮著來來往往前來救火的兵士們。
“都給老子快點,再磨蹭的話糧草都他娘的燒沒了!”
“你,站住,快去通知都尉大人!”
“那邊重甲營的兄弟,這裏有我們就夠了,你們在那裏看熱鬧好了!”
或許這是一名低階的兵士長,盡管有些人感到奇怪,但卻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去在乎他說什麼,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該怎麼做,這隻是日常操練中的情景再現罷了。
而所有人更是沒有注意到,這名皮甲兵士所處的位置正是中軍大帳到這裏的必經之路,而且自中軍大帳的方向甚至看不到他的存在。
這一切都在秦祺的計劃之中,唯一沒有在預料中的便是土族兵士的鎮靜。
沒有慌亂的發生,這讓秦祺的心中忐忑不已,但事到如今秦祺隻能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自己製定好的計劃。
但秦祺不知道奎木狼會不會到來,畢竟照此來看,這場大火不消一會便會被撲滅。
秦祺的手心中已是沁出了汗水,在火光的映照下,臉上表情顯得有些呆板僵硬,隻是用餘光不斷地向中軍大帳的方向望去。
正在此時,秦祺突然看到了奎木狼的身影,此時他正站在中軍大帳之前氣定神閑地遙望這裏的一切,臉上顯得泰然自若。
秦祺陡然心懸一線,劇烈的心跳使得秦祺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吩咐下去,各營整備人馬,清點人數!”奎木狼鎮靜地下達著命令,他在第一時間便已經知道自己的軍營之內已混入了敵人。
而此人一定是武修,或許便是那個戴麵具的年輕人。
此時奎木狼突然知道了為什麼那人要戴著麵具,因為隻有這樣他的相貌才能不被自己認出,或許他此次的目標正是自己。
不得不說,奎木狼擁有著極為銳敏的頭腦,僅僅片刻之後便已想到了這些。
因為奎木狼和秦祺所處的位置,所以他並看不到那名行為詭異的皮甲兵士,否則他立刻便能看出這名皮甲兵士絕非自己部下。
奎木狼看不到秦祺,但秦祺卻能看到奎木狼,見奎木狼沒有向這裏走來,秦祺的心中不由得暗罵一聲,同時毫不猶豫地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第一個計劃不成,便隻有執行第二個計劃,為保此次行動萬無一失,秦祺足足製訂了三個計劃。
片刻之後,秦祺已鑽回到了原先自己的營帳之內,而此時各營兵士也正在有條不紊地迅速集結。
正在這時,隻聽一名兵士倉促來報,“啟稟大人,有一帳重甲營的兄弟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