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昏暗不清,秦祺看到的隻是一道模糊的身影,甚至看不出對方是男是女。
“閣下既然發現了我,想必知道了雄洛已死,為何你不殺我?”秦祺靜靜地說道。
“嗬嗬,為何要殺你?”那人笑道,周身沒有半分殺意溢出。
“哦?難不成剛才那個隻是個替死鬼,而你才是雄洛?”秦祺隻是隨口說道,因為剛剛踏進這個房間的時候,自己便已知道,對方根本不是雄洛。
“哈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你覺得現在還能逃得出去嗎?”那人大笑著說道。
“嗬嗬,我平生最不喜被人威脅,即便對方是個女人!”秦祺冷笑一聲,手中長劍平平伸出遙指對方。
那人先是一愣,而後突然轉為女人的聲音嬌笑著說道:“怎麼?你下得了手麼?”
秦祺聞言一愣,豁然起身欣喜地說道:“是你?”
女人此時方才緩緩站起身走到秦祺跟前,映著燭火,秦祺清晰地看到那副讓自己永遠無法保持鎮靜的豔麗容貌。
“柳,柳姑娘,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秦祺頓時變得不知所措,與方才的沉著冷靜判若兩人。
隻見柳依依此時儼然是一副男人的裝扮,黑衣勁衫,散發成束,唯一不變的還是那雙如絲媚眼和玲瓏身段。
柳依依頓時被秦祺這幅模樣逗得連連嗤笑,口中說道:“我自然是來監督你的,看看你有沒有勾引其他女人!”
秦祺聞言後麵色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柳,柳姑娘你究竟為何會在這裏?難道你與這天地門有什麼……”秦祺欲言又止。
“你以為姐姐會與這小小的天地門有什麼關係麼?這雄洛我早就想殺了他,現在被你殺了倒也省事!”柳依依笑道。
“你,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既然你想殺他,又為何會在這裏?”秦祺執著地追問道。
秦祺頓時麵色更紅,低著頭不敢再看,柳依依見狀有意將身子貼到秦祺身上,一雙充滿著誘惑的媚眼癡癡地望著秦祺。
秦祺隻覺異香撲鼻,心如撞鹿,雙臂也不知該如何安放,隻得木頭似地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可知道,我想你!”柳依依依偎在秦祺胸口,毫無來由地柔聲說道。
“哦!”秦祺木訥地回應道,但心中卻是一陣狂喜。
“你可知道,我身不由己!”柳依依再度說道,但卻使得秦祺為之一愣。
“柳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祺問道。
隻見柳依依微微搖了搖頭,而後又換作了一副笑臉,問道:“那麼你呢?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要殺了雄洛?”
秦祺幹笑了幾聲後,說道:“似乎,這裏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啊!”
青雲城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了,然而今日卻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天地門門主雄洛於昨日突然死於“馬上風”,但重要的並不是雄洛的死,而是其“馬上風”的這個死法實在太有些駭人。
“馬上風”顧名思義,便是男女交合之時過於激烈,導致男人氣血逆亂、經脈爆裂而亡。
人有千萬種死法,但唯獨這“馬上風”的死法讓人實在是生不出憐憫之心,更天下人被視為最齷齪的死法。
而這青雲城內最大宗門的門主竟然就是死於這種讓人無法啟齒的“馬上風”,這不由得令全城百姓產生了無限遐想。
而一時間天地門弟子們也是大門緊閉足不出戶,因為沒有人願意忍受那種隨時隨地投來的異樣目光。
而原本對於劍門的戰鬥也因為此時被徹底擱置下來,因為雄洛一死,天地門之內便再沒有能夠與霍青相抗衡的強者。
甚至因為雄洛的死,天地門內為了爭奪門主之位已是開始了瘋狂的明爭暗鬥。
劍門。
“什麼?竟是你幹的?”霍青鐵青著臉向秦祺問道。
秦祺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霍青的手猛然拍在桌上,豁然起身指著秦祺怒聲叱道:“你!你做事還是這麼魯莽!你能不能和我們商量以後再做決定!你死了不要緊,怎麼對得起師父和犧牲的同門?”
其餘幾名師兄見狀也是連連搖頭,雖然大家都知道秦祺隻是為了劍門才這麼做,但所有人都不想秦祺因為劍門而有任何閃失。
秦祺一言不發,好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默默地站在那裏任憑霍青將自己罵得狗血噴頭。
“大師兄,我看就算了吧,反正現在秦祺不是好好的嗎?而且雄洛已死,而且似乎也沒有人知道此事!”許括此時打著圓場說道。
“是啊,算了吧大師兄!”此時眾人見狀也是紛紛勸道。
“哼!你們就會說風涼話!”霍青見狀氣呼呼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