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垂首不語,木神旋即緩緩起身,而後輕輕搖了搖頭歎道:“天帝百草毒發,怕是已時日無多,而一旦天帝身隕,大荒必亂!”
“什,什麼?天帝他?”白勝無法相信以天帝的絕世修為竟會葬身於那區區毒草之中。
“哼,你懂個屁!天帝雖修為蓋世,但其一生嚐盡百草,這其中更是有無數劇毒烈草,若非其以自身強大的修為強行壓製,那麼早在數百年前便已身亡了!”木神冷哼一聲說道。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區區一種、甚至十種、百種毒草自然對天帝無法構成傷害,但若是成千上萬種毒草的毒性積累下來,這絕對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木神的意思是,天帝一死,那幾位大人會爭奪這天帝之位麼?”白勝似乎想到些什麼。
“不錯!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水族黑帝、雷族紫帝和土族黃帝一定會爭,而金族白帝和火族赤帝也素來不合,難免不會趁此機會大舉開戰!而且,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冥帝!”木神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我們便需要一支擁有強大戰力的隊伍來保護自己!”另一名長老低聲沉吟道。
“哼!知道便好,現在還不是與神護門撕破臉皮的時候!”木神緊接著冷聲說道。
眾人聞言後雖然心中不忿,但卻也無話可說,畢竟神護門的存在將是未來自己生存的根本。
“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便是保證七族會盟順利開始,趁這個機會尋找自己的盟友!明日會有一名大人物到來,萬萬不可再出什麼岔子了!”木神說到此處時,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熾熱的光芒。
傍晚,神護門。
秦祺站在門外望著那巨大匾額上的三個字,神情顯得複雜而憂鬱。
不錯,這是父親的筆體,遒勁而深刻,雄渾而溫婉,秦祺竟有些失神。
“神護門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突然一道冰冷而飽含殺意的聲音打破了秦祺的遐想。
秦祺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名甲士見狀頓時火冒三丈,將手中長劍一橫,口中厲聲喝道:“退下!”
“我是秦祺!”秦祺終於開口說道。
那名甲士先是一愣,而後竟突然單膝跪地,拱手對秦祺拜道:“恭迎公子回家!還望公子恕罪!”
沒有半點惺惺作態,這隻是出於心底的那份敬意。
“回家!是啊,我,回家了!”秦祺略顯激動,趕忙將那甲士扶起。
“公子,幾位天族使大人和門內三十六位將軍已等了公子一夜!”那名甲士畢恭畢敬地說道。
秦祺聞言後心中頓時倍感歉意,對那甲士說道:“煩勞大哥帶路!”
“公子請!”
即便父親曾經在此處供職十餘年,秦祺卻從未來過這裏,但當秦祺踏進這裏第一步時,便感到了無比親切。
無關環境,隻關乎於人。
神護門偌大的院內,十步一甲士,均是刀劍出鞘、盔明甲亮。對於這些甲士來說,進了神護門便等於一步進了鬼門關,但同時帶來的也是無上的榮耀。
沒有人膽敢對神護門的人指手畫腳,即便是木神,對神護門也是禮敬三分,因為一旦戰事發生,這些人將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整個木族,雖死而無憾。
一直以來,神護門隻效忠於青帝和九大天族使,肩負對外戰鬥和防禦任務,而自神護門建立以來也隻發生過兩次對內戰鬥。
第一次是青帝失蹤後,神護門在九大天族使的帶領下橫跨木、金、水三族,奔襲十萬裏,隻為了追殺一名叛逃的長老和三百名木族武修;
第二次便是鈞天使秦陽子遭到滅門慘禍之後,除了那最為神秘且蹤跡難尋的幽天使外,盛怒之下的七名天族使率神護門五千甲士險些將長老團的三萬武修屠戮殆盡,而正因如此,神護門與長老團才勢同水火。
當然,秦祺並不知道這些。
此時的秦祺走在神護門的石階之上,每經過一名甲士,那名甲士便會單膝跪地拱手禮拜,同時口中高聲怒吼:“恭迎公子回家!”
連說話的語調和時機都毫厘不差,看似有意為之,但這卻是這些甲士的真情流露。
因為這些人,正是當初秦陽子的直屬甲士,當秦陽子出事後,便被劃撥到了陽天使玉霏雨麾下。
百米長的石階,秦祺走了許久,因為每一名跪倒在自己身旁的甲士,秦祺都會親自將其扶起。
石階的盡頭,是一座由巨石砌成的大殿,殿門敞開,殿內兩旁三十六名神護門將軍正襟危坐,其中一人正是秦獲。
秦祺就在門外,但他們卻沒有看秦祺一眼,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著他的到來。
大殿上座則是一名身著青色羅衫的絕色美婦,發髻輕綰,黛眉粉飾,此時正略顯慵懶地半靠在藤椅之上,一雙美目中閃爍著熱切的期盼之色。此人正是陽天使玉霏雨,也是九大天族使中唯一的一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