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重阻擾(2 / 2)

秦祺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後淡淡地說道:“抱歉,我不能說!”

“孽徒!難不成要我親自出手麼?”劍台之上,淩衡的語氣愈發淩厲,劍芒吞吐一觸即發,似乎對秦琪屢抗師命極為憤怒。

“退下!”三千弟子不明所以地齊聲喝道,氣勢如虹。

秦祺靜靜地站在原地,緩緩抬起頭仰望蒼穹,手中緊握的鐵棍不曾有半分鬆動。

淩衡沒有出手是因為其不忍,眾人沒有出手是因為不能。

麵對所有人的阻撓,秦琪再度陷入沉默,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目光更顯冰冷殘酷,不悲不喜,環視眾人,直將眾人看得心底發毛。

白亦風遠遠地望著秦琪那張冰冷的臉,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而那灰衣老者的雙目也再未睜開,作為一名心術師,自有其桀驁的理由。

想到自己或許在這世上也隻有三個月的時間,秦祺雙目中的寒意更甚,小心翼翼地壓製著自己的神識之力,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

“讓開!”秦祺依舊用一種細弱蚊鳴的聲音冷冷說道,同時在所有人咄咄迫人的目光下,腳步輕抬,義無反顧地向前邁去。

秦琪每邁出一步,都好似重若千鈞,竟隱隱生出一股山嶽壓頂的非凡氣勢,使人不敢小覷,隻是胸前衣衫已被汗水濕透。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在這一刻,秦琪已不再是五年裏那個被眾人熟知的冷漠廢物;在這一刻,秦琪宛若九天之神,在人間信步而行,無所畏懼,無所阻擋。

淩衡雙瞳緊縮,死死地盯著遠在數丈開外的那個身形羸弱的不屈少年,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公輸鬼臨別時的那句話:他若走出心魔則為天下之幸,若以恨入魔則為天下之禍,望淩兄莫誤少年人!

對於公輸鬼,淩衡沒有絲毫懷疑,而他也始終看不透秦琪的心,看不透那顆被仇恨深深包裹著的心究竟還隱藏著什麼。

這也正是淩衡遲遲不肯教授秦祺武道修為的原因。

此刻,沒有人再阻止秦琪的前進,而秦琪每前進一步,便在人群中拓開一步,一條道路再度被重新打開。

仍舊直通劍台。

“敢問閣主此人姓甚名誰?”

白亦風並不是一個愚蠢莽夫,畢竟身在那種充斥著明爭暗鬥的大家族中,若是沒有些心計和察言觀色的本事,怕是也寸步難行。而白亦風自然也看出這個少年絕不似看起來這麼簡單,隨即試探著向淩衡問道。

淩衡聞言後,口中輕輕哼了一聲,淡淡答道:“門內劣徒罷了,說出來怕汙了公子的耳朵!”

白亦風怎能聽不出淩衡此言夾雜著的怒意,但既然自己背負著使命,就決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因為那張臉,讓自己似曾相識,但又無從回憶。

“嗬嗬,既然如此,那白某就代閣主殺了這逆徒!”說罷之後,白亦風飛身而起向秦祺掠去。

“出劍!保護秦祺!”霍青見狀怒喝一聲,青鋒在握,殺意驟起。

鏘……

幾乎同時,一道整齊的拔劍之聲響起,秦祺已是被眾人團團圍在中央。

三千長劍,劍鋒遙指白亦風。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那就是決不讓外人動自己同門一根手指。

“放肆,我禪劍閣的弟子還輪不到你白家來教訓!”淩衡見狀更是怒不可遏,在白亦風還未躍下劍台之前已是率先當在其身前。

白亦風見狀卻並不為然,雖然止住身形,但卻大笑道:“哈哈哈,公然違抗師命,這樣的事情在我白家中可不曾見到過,今日倒是開了眼界,不知閣主該如何處理呢?哈哈哈!”

顯然白亦風是想激怒淩衡,但淩衡卻似乎充耳不聞,口中冷哼一聲,雙目緊緊地盯著劍台之下的秦祺,心中突然湧起一個近乎荒唐的念頭。

“不可能的,他還這麼年輕,他甚至連凝心訣都還沒有修煉圓滿!”但僅僅片刻之後,淩衡便又將自己的想法徹底否定。

而秦祺似乎對此視而未見,再度邁開腳步向前緩緩走去,隻是雙腿有些微微顫抖。

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祺的身上,雖然五味陳雜,但更多的還是期盼,期盼著奇跡能夠出現,期盼著這個五年來默默無聞的“木頭”能夠力挽狂瀾,雖然看起來這個期盼有些不切實際。

因為,既入同門,便結同心!

秦祺目不斜視,越是接近劍台,麵容便愈發冷峻,好似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玉髓。

直到距離劍台僅僅一步之遙時,秦祺終於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秦祺,我還是不能讓你出現在這裏,因為我答應過公輸鬼不能讓外人知道你的存在!”淩衡低頭望著秦祺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