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給姐姐寫的信?”
安夏走近他,壓低自己的身體,寵溺的摸摸他的頭。
“姐姐你收到了?”小寶不可思議地抬頭,失聲驚呼。
“是啊,不然姐姐怎麼會來找你”
安夏站起身來,走到小寶身後接替了他媽媽的位置“我來推吧”
小寶的媽媽羅靜勉強露出一些微笑,禮貌地說“麻煩你了”
小寶不止一次在她的麵前提起這個安夏,羅靜當然也知道小寶一定希望能單獨和安夏呆一會,於是她把空間留給兩個人,自己轉身去了醫院旁邊的超市,添一些水果。
在護士的幫助下,安夏成功地把小寶抱上病床,起身間,她無意間瞟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專輯。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他的第一張專輯《一個不安生的安夏》。
“你喜歡哪一首歌?”安夏坐在床邊,摟過小寶。
“ 《失之我命》 ”小寶飛速地回答。
這個回答出乎安夏的意外,這張專輯的主打歌是《不安生》,《失之我命》這首歌可以稱得上是這張專輯裏受關注程度最低的一首歌,而沒有人知道的是,整張專輯裏,隻有這一首歌,她最中意。
那是十八歲那年她送給自己的成人禮,作詞作曲都是她自己。
那首歌其實是十八歲的自己跟過去的一個道別,一如吉他音帶入前的那段獨白。
“我有勇氣埋怨形形*,卻沒勇氣來一場光明正大的道別,如果非要說一聲再見,那我想,我要說,受之我幸,失之我命”
最難不過你來我應,最痛不過失之我命。
她曾在歌詞中這麼寫道,一副坦然待之的模樣,可惜,那首歌寫了五年,她還是學不會什麼叫坦然待之,那句再見,她始終說不出口,欲忘於心卻耿耿於懷。
小寶拿過安夏手裏的專輯,打開,指著a麵碟“這張,我聽了四十幾遍,姐姐,小寶可喜歡你唱的歌了”
“是嗎,那....姐姐唱歌給你聽吧”
於是,整個上午安夏都在給小寶唱歌,隻是,中途,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進小寶的病房。
韓澤修!
小寶見了他,同樣很興奮,還一口一口親切的稱呼他為“澤修哥哥”。
那信....不會是他幫著寫的吧?
陪著小寶吃了飯後已經十一點半,到了小寶吃藥的時間,護士遞過來的藥,零零散散有十幾粒,小寶每次隻咽得下去一粒,每吃一粒,他就要喝一口水,每吃一粒,安夏就能看見他眉頭皺的更加緊一分。
小寶根本就不喜歡吃藥!
安夏的心跟著酸澀起來,那麼小、那麼乖的孩子,老天怎麼忍心讓他承受這樣的病痛。
吃了藥,小寶漸漸露出困意,安夏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她來的時候是九點多,幾個小時他都沒歇過,再熬下去恐怕身體會吃不消。
小寶是個很敏感的孩子,看到安夏看表的動作就知道姐姐是要走了。
他突然拉住安夏的手,眼神中帶著希冀,半晌才說話。
“安夏姐姐,以後......能不能......常來看小寶”
似乎是思考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地跟安夏提出這個要求,眼神中的乞求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好像生怕安夏不答應一般。
“當然,姐姐一定會經常來看小寶的”
幾乎沒有思考的,安夏便應下了小寶的請求,他到底是有多敏感,連提個要求都小心翼翼的,她把小寶抱在懷中,想要給他更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