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身立命,生如夏花(1 / 3)

第二天,安夏是在自家的臥室的床上醒過來的,頭裏一陣陣泛痛,她扶著額頭坐起來依靠在床頭,沒想明白昨天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昨天,她去了墓地,喝了一瓶白酒,然後.....然後她就、斷片兒了。

喉嚨裏幹的難受,安夏正準備下地找水喝,意外的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杯白水,管不了那麼多,她端起來喝了個精光。

她沒有在床頭櫃上放一杯水的習慣,而且白水還是有溫度的!是誰來過她的家?難道...是林克?

她帶著滿腹的疑問下床,打開臥室的門,客廳和廚房一覽無餘,她沒發現任何一個人影,卻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順著香味兒,安夏來到廚房,電磁爐上的鍋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越靠近,香味兒越濃烈,她打開鍋蓋,裏麵煮著皮蛋瘦肉粥,她嚐了一口,非常不錯。

不、不是林克,林克根本不會做飯,更何況就算是他做的,也不可能會這麼好吃。

那麼是誰,這個人把她從墓地帶回了家,又照顧她一夜,給她準備了水和粥,還算好了時間在她醒來之前離開了她的家,是誰幫了她,還不想讓她知道?

安夏不知道的是,那個人一直在她家的樓下,隻要她透過窗戶向下看,就能夠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個人的樣子。

韓澤修坐在車裏,一直觀察著樓上屬於安夏家的窗口,看到窗簾被拉開,他緊繃的心才稍稍放鬆一些。

他收回視線,右手習慣性的伸到胸前的口袋,掏出那張他已經保存了五年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女孩子,她梳著兩個長長的辮子,白色高領毛衣外麵套著一件格子連衣裙,她笑的燦爛,露出來的牙齒還沒長齊,樣子看起來雖然有些滑稽,可是在韓澤修看來,她卻像天使一般。

照片背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一行看起來娟秀嫻靜的字體。

“安身立命,生如夏花----安夏”

照片跟了他多少年,他就找安夏找了多少年。

第一次知道安夏的存在,還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在英國,便拜托在國內的司徒行,利用警察身份的便利,幫他從戶籍檔案上查找一個叫安夏的女孩兒。

名字叫安夏的女孩兒有不少,可沒有一個是他想要找的安夏。

直到兩個多月前,s市酒吧街旁邊的胡同裏發現了一具屍體,死者名叫安誌國,經過調查,最終判定為吸食毒品過量導致死亡。

他隻有一個女兒,名字叫安夏.....

就這樣,他辭掉大學心理學教授的工作,轉而來到s市第一醫院,成了一名心理醫生。

他沒想到,在他入職兩周後,安夏竟成了他的病人。

或許是天意,在他沒來得及找她時,老天率先安排他們見了麵。

事實上,直到對她催眠治療之前,他都還不知道,這十四年,發生在她身上的是那樣的事,她的臉上再沒有了如照片上那樣純真燦爛的笑。

把她治好,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

晚上八點鍾,安夏駕輕就熟地進酒吧後台,她今天穿了一條黑色棉質吊帶連衣裙,裙子長度過腳踝,一雙紅色帆布鞋,上半身套了一件短款紅黑格子襯衫,下擺處隨意地打個結,腦袋上帶著一個黑色帽子,帽沿正好能遮住她的麵容。

酒吧老板見安夏來了,大為高興,馬不停蹄地招呼著演員們把下一場的時間留出來給安夏。

安夏從十六歲是就開始在這個名叫“記憶”的酒吧裏賣唱。

那時候安夏打架是出了名的。

因為年紀小,長得還漂亮,酒吧裏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想打她的主意。

安夏哪裏是任人欺負的主兒,常常是酒瓶子直接就招呼道他們腦袋上。

因為這,她沒少給老板惹麻煩,老板也幾度想把她辭退,沒辦法,她唱的歌就是叫座,多少人來這消費,就是為了聽她的歌。

舞台上燈光突然全滅,隻留一束燈光照在舞台中央,安夏拎著吉他來到台上,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腳凳上,調整麥克風的高度,她的帽沿壓得極低,再加上酒吧裏燈光本身很昏暗,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會認出她來。

她滑動手中的劃片,一陣和弦響徹酒吧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