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群的男生女生談笑著從隊伍旁邊經過,有的還定眼瞧上一瞧,然後又嬉笑著離開。
老師圍繞著隊伍跺著步子,眼光一遍遍的掃過在站的每一位同學。同學們不敢出聲,隻是等老師的目光掃過自己之後,才有些焦急的左顧右盼……。
同學們痛苦的站等著,大約20分鍾過去了,老師終於開口了:“你們剛才進行的項目叫‘站軍姿’,在以後的軍訓生活中,你們會經常接受這樣的訓練。好,今天就到這兒,解散!”。
“哎…媽呀…”同學們哀歎著四散而去……。
學校發的迷彩服質地很差,身上一出汗就感覺黏黏的。謝雲飛他們一回寢室便趕緊脫得隻剩下內褲了,一個個癱軟在自己的椅子上等待著去衛生間衝澡,室友們相互之間都還很客氣,沒有爭搶,反而是彼此推讓……。
學校提供的涼席、電扇也都不咋地,謝雲飛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隻覺得肚子餓得難受,便摸黑(寢室裏已經關燈了)從床上爬了下來。
他摸索著打開衣櫃,從行李包裏掏出一袋餅幹(馬大媽備給他在車上吃的),又小心翼翼的爬回去,然後用力慢慢的拆開,很小聲的吃了起來……。
“一二一…一二一……”開學典禮剛結束,穿著海軍軍裝的教官們便拉著自己的隊伍從東區往南區“進軍”了!
同學們坐在空曠的操場上被烈日暴曬著,聽學校領導們嘮叨了三個多小時,目前已經疲憊不堪了。
“營長同誌!三營三連集合完畢!請指示!”謝雲飛他們連隊的王教官標準轉身,對直立在籃球場邊水泥看台上的南區總教官敬了一個軍禮,彙報道……。
又是近一個小時的暴曬過後,教官們終於宣布解散了。
謝雲飛和幾個室友一起直奔食堂辦飯卡去了……,又足足站了二十分鍾的隊,他們才最終打到飯菜……。
一下午的魔鬼式軍訓(站軍姿、走正步、齊步走……)把大家折騰得夠嗆。室友們又都癱軟在自己的椅子上了。
謝雲飛和王大鵬的家鄉話十分相近,通過一天的接觸,他們倆很快便混熟了,連軍訓站隊都站在一塊,根本按老師整隊時講的什麼高矮順序了。
謝雲飛覺得王大鵬戴著黑框眼鏡,很像暑期熱播電視劇《亮劍》裏麵的陳賡,便幹脆直接叫他“陳賡”。
王大鵬則稱謝雲飛為“李雲龍”
可謝雲飛死活不幹,非要王大鵬叫他“楚雲飛”不可,說是隻需改個姓就OK了……。
這時,王大鵬把自己的飯盒、飯卡扔在謝雲飛的桌子上說道:“去,跟老子打飯去。”。
謝雲飛斜了王大鵬一眼,說道:“老子不去,老子骨頭都要散了。”。
“李雲龍!”王大鵬喊道,
“老子不是那泥腿子!老子是文明人!”,
“楚雲飛!”,
“到!”謝雲飛直直的站起來,聲音很是洪亮。
“我命令你!打飯去!”,
“是!”謝雲飛拿起自己吃飯的“家夥”,又捎上王大鵬的衝下樓去。
一旁抽煙的葉超大笑起來:“嗬嗬…個老子地,‘楚雲飛’怎麼聽‘陳賡’的命令了……。”,
寢室裏其餘幾個人聞言,不禁笑了起來……。
晚上的涼風吹拂著樹葉莎莎作響,“一連的來一個……三連的來一個……。”同學們盤腿坐在藍球場的水泥地上,各個連隊之間相互拉著歌。
男女隊對坐著,中間留出一道比較寬的空地。男生方陣中不時有人把腦袋伸得高高的,向對麵張望……。
謝雲飛、王大鵬他們也經常伸長脖子,可天太黑,女孩們又都穿著迷彩服、戴著迷彩帽,根本看不請哪兒有美女,哪個是“恐龍”。
王大鵬用胳膊肘撞了謝雲飛一下,問道:“你說,咱們班有美女嗎?她們坐在哪呢?”。
謝雲飛笑道:“老子怎麼知道!她們又不是老子養的。”,
“是你小子養的就完美了。”王大鵬嘀咕了一句。
“為什麼?”謝雲飛笑問道,
“你隨便挑個漂亮的,洗幹淨了,再送老子床上去,那多省事。”,
“你個狗日的!你以為是水果啊?嗬嗬……。”,
坐在他們周圍的幾個同學忍不住偷笑起來……。
晚上十一點了,寢室裏還亮著燈,葉超和他的幾個同鄉同學在“鬥地主”,他們用一種近乎鳥語的方言交談著。
謝雲飛雖然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可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他突然想到,都來學校兩天了,還沒跟自己那位有史以來最“親密”的網友聯係過呢,也沒跟那些高中的老同學們聯係。
想起這些,謝雲飛更睡不著了,他側著身子翹起腦袋,對對麵蚊帳內閉著眼睛躺得筆直的王大鵬道:“大鵬哥,睡著沒?”。
“睡著了!”王大鵬閉著眼睛大聲回答道,
“放你奶奶的屁!你睡著了,難道是他媽的僵屍在回答老子啊!”,
“哈……呼……”王大鵬同學幹脆發出響亮的“鼾聲”。
“嗬嗬……哈哈……”寢室裏躺在床的其他幾位室友,其實也都沒睡著,這一下全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