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心中一陣痛楚,望著眼前俏立的姑娘,她家主子終歸是長大、懂事了!
“姑娘,這個奴婢也知道,如今不就很好嗎?”春草忍不住也跟著勸道。
“是很好,看上去是繁花似錦,其實不過是表麵而已,我堂哥雖說是文昌侯,但卻在京裏根基淺,隻有左府與懷慶公主幫襯著,我哥哥就更不用說了,他才剛成為監生,還有小山村裏一同走出來的學子們,如今也才剛入國子監。”
木鳳釵說到這兒頓了頓,抬起頭來向上看,把眼裏的淚珠又逼了回去,說道:“我也想像堂姐說的那般,過著太太平平的日子,可是,自我懂事起,堂姐便事事為我們操心,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因為堂姐。”
木鳳釵很勇敢的選擇要進宮,因為她看到了,木柔桑每次身邊出現危機,而禍源便是出自宮中。
“姑娘,感謝的話,為何不告訴侯夫人,你若說是為了木氏一族,她定不會攔住你的。”春雨心裏同樣很難受。
木鳳釵低頭抿嘴輕笑,回道:“堂姐最是心軟不過了,可是呢,她再如何聰明也有吃虧的時候,你們瞧,哪次進宮她沒有吃過虧?隻因我木家根基淺,人人都覺得能捏上一把,欺上一欺,以前,一直是堂姐護著我,如今,也該我護著木家,護著堂姐了。”
春雨問道:“可是夫人與少爺很是生氣,你要把真相告訴兩人?”
“春雨,你家姑娘我從決定進宮開始,就不再是以前的姑娘了,哪句真哪句假,真真假假你要分辨得出,罷了,在我進宮前定會把你倆嫁個好人家。”
木鳳釵是有預謀的,剛來京城時,她是想著像木柔桑一樣,嫁戶好人家做個當家主母,也不挑那家族多興旺,隻要夫君疼她寵她就成,隻是,時至今日,卻是讓她看到了木柔桑身邊潛在著許多的危機。
於是,便演了先前那處戲,她不想讓木柔桑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因為她的堂姐啊,最是心軟了,若知道真正原由,便是拚了命也不會允了她進宮,進那糟蹋清白人家姑娘的地方。
“我進宮前的這段時日,你倆可得給我警醒些,莫要露出馬腳了,我哥哥今日下學回來,必會知道堂姐來過,所以,他一定會知道堂姐同意讓我進宮了,勸他,便不再是難事!”
木鳳釵回頭朝身後的春雨、春風笑得十分天真無瑕!
木鳳釵鬧著要進宮,木柔桑急得嘴上都起了泡,把楊子軒心疼的不行,說道:“實在不行就由著她去,這麼大的人了,她又是掌過家,管過鋪子的,自是有自個兒的主見。”
“都怪我,原是小時候見她被大伯娘把性子養太壞,便想著帶在身邊把她教導好些,哪知,教出來個牛心左怪的,真是心塞的利害。”
木柔桑歪在軟榻上不停的哎喲!她這會可是真氣倒了。
“你是氣自己沒教好她?”
楊子軒到真不知怎麼安慰自己的小娘子。
“我已經答應幫她了,嗚,我就不該心軟答應這事兒。”木柔桑還在懊惱!
夏語在一旁見木柔桑不開心,便道:“夫人,依奴婢說,三姑娘走這條路是難了點,但也不是沒有法子,何不找柳姑姑商議商議。”
木柔桑無奈地點點頭,說道:“明早便請了她過來吧,隻能這樣子了。”
楊子軒說道:“她參選的時候,我會先與宮裏人打聲招呼,這事,你就在宮外幫她就行,等到了宮裏頭,就不能跟著她摻和了。”
木柔桑依然歪在軟榻上哼哼嘰嘰,楊子軒瞧著又是一陣勸慰,說了好陣子話才哄得她心安些。
翌日一早,柳姑姑便被木柔桑差人請來了。
柳姑姑聽了後忍不住笑道:“夫人也不知是打哪處聽來的,那宮中確實凶險些,但也不是說去了就是送死。”
木柔桑心中忍不住吐槽:真不能怪她,後世電視劇裏演的各種宮鬥、宅鬥死個把人那是稀鬆平常得很。
“那照姑姑的意思?”
柳姑姑道:“夫人是太過擔憂了,若真如此,哪還有世家貴族願意送了女兒入宮,隻要小心些還是能活得長久。”
這話便是有門路,木柔桑眼前一亮,無不頭疼地說道:“我就這麼一個親妹子,自是要為她好好打算一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也知,在蜀州時,多數時候是與我在一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