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很是奇怪,明明當時跟木鳳釵提這事時,她還一臉的欣喜,還跟自己撒了半天的嬌,這朝廷一動作,她就變卦了?

“不行,這事兒我得去瞧瞧!”

“來人還說,大夫人說的,她就隻是個普通的內宅夫人,大老爺又在南邊,根本對三人不管不顧,大夫人也是失了主意,說是堂少爺與三姑娘為此事,這幾日一見麵就吵個不停,旁人根本就勸不住,偏生堂少爺又不準大夫人打發人來討主意,這才拖了好幾日,眼看這事掩不住了,才瞞著堂少爺使了人來。”

春染的話更是叫木柔桑歎氣不已,真是操不完的心,她叫來夏語等人服侍她換了新紗裙,又梳妝打扮一番,很是有文伯侯夫人的氣派,春景早就去了馬房,叫了馬夫準備好木柔桑慣用的馬車。

木柔桑隻帶了夏語與春景,其她幾個丫頭便留在了家中看院子。

貓兒胡同離東桂園不太遠,正好是處在東桂園與左府的中間。

如今大街上可比去年熱鬧多了,春景撩起車簾子探頭看向外頭,說道:“去歲,奴婢還同春風一起坐馬車經過這大街,今年卻是隻剩下奴婢一人了,唉,高手,寂寞也!”

木柔桑原本煩燥的心情,被好這一攪和到是散去三分鬱氣,說道:“我看你是寂寞了,唉,可是你就不能學學春風她們的樣子,裝也給本夫人裝得像個淑女嗎?”

“奴婢也想啊,可是,夫人,奴婢天生就是這性子,您啊,就別指望奴婢生生扭過來了,若真嫁不出去,奴婢豈不是剛好可以留在夫人身邊。”

年少不知愁,春景可沒什麼嫁不出去將會怎樣怎樣的煩惱。

“真是頭疼啊,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是叫我省心的家夥。”

木柔桑覺得春景的夫君應該是個可以高來高去的大俠,因為,她家春景也是長得十分甜美、可愛的。

好吧,木柔桑臭屁了,覺得自家的丫鬟都是最好的!“夫人,快看,咱新開的這家彩衣閣前好熱鬧!”她伸手又把車簾子掀起一條縫,小聲叫馬車夫趕慢點。

木柔桑探過頭去看了一眼,笑道:“太後下旨要廣納彩女,有人願意有人愁,看樣子,咱們彩衣閣今年是要賺不少銀子了。”

除了有心計,有預謀的,要在朝廷更上一層樓的大戶人家,一般人家是不大願意讓女兒進宮受苦的。

今年盛世太平,有錢的貴婦們憋了一整年,終於出來放風了,放在手裏長了一年黴的銀錢,自是要快快花出去才安心。

過了彩衣閣,馬車又轉到了另一條側街上,再往前行了一柱香的時辰,便到了貓兒胡同。

守門的小廝見了文伯侯家的馬車,忙忙開了中門缷了門坎,把馬車迎了進去。

“夫人,你可算過來了。”

木鳳釵四大丫鬟之首--夏夜,急切的迎了上來,眉眼間難掩焦躁。

“到底怎麼回事?當時叫姑姑訓練你們,便是要你們好生伺候姑娘,怎地還鬧出這種事來?”

一下馬車,木柔桑就不高興的訓斥了,事事都要主子自己去想清明白,還要這些丫頭們做甚?

“回夫人的話,奴婢也不知姑娘為何就左了心性。”夏夜挨了罵也不敢埋怨。

“突然之間?”木柔桑立即聽出她話裏的意思。

“是!不知為何,之前還很歡快的與奴婢們討論著郭三少爺的為人,還特意叫奴婢們去打聽過,不但如此,她還又另請了少爺並朱少爺,秦少爺,還有朱夫人都去暗中打聽過,明明奴婢都覺得姑娘是起了心思的。”

夏夜也挺冤枉的,她伺候的時日不如春草、春雨的日子長,有些事不說她,就是木柔桑也不知道。

“我去看看,大伯娘呢?”

木柔桑又問道。

夏夜見木柔桑臉色不好看,忙答:“南邊的大老爺使了人來,說是缺銀子花。”

“缺銀子?他的好菊花不是給他掙下了一筆家當嗎?他連拋妻棄子的事都幹得出來,還想找大伯娘要銀子花?”

這世道便是如此不公,女子若不自強便是更難立足,哪怕木雲是個下三爛的人,但對木楊氏而言,那就是一家之主,是主心骨,有他的存在,木楊氏也不會被旁人瞧不起,孤兒寡母的話更是無處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