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吃過粥,便要宮女們再給你擦擦,這個是偏方,以前柳姑姑就用這個給我退過燒。”
她說到這兒便不言語,蘇瑞睿目光閃閃,半晌後才不滿的說道:“難吃!”
病人有權任性,木柔桑苦命的去蹲小廚房了,得為這任性的大爺熬白粥,當初也不知是誰說這白粥不好喝的。
待她忙裏忙外親手熬了白粥過來,蘇瑞睿已經在宮女們的服侍下用酒擦過身子,服過了藥,原本有些犯困的他,見木柔桑端著碗進來,說道:“快點,餓了!”
“怎地把燭燈熄了不少?”木柔桑不大喜歡屋子裏太黑。
蘇瑞睿現在已恢複正常樣兒了,答道:“晃眼!”
他現在想起來了,這該死的女人趁他一不留神時,就嫁作他人婦了,想到此,他的內心就灼燒得痛疼難忍,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食。
真恨不得把她扛起來,狠狠地打小屁屁,卻每每見到她時,又狠不下心來,隻求她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平安安,這個女人,真是把他的心都扭作了麻花!
他感歎造化弄人,可惜啊,卻是成了自己器重的臣子的嫡妻了,這又是個痛,一想起這事,他便越發火大,這才問道:“怎回事?”
木柔桑不愧是了解他,說道:“是太後娘娘下旨叫我進宮的,說是能治你的病。”
“沒錯!”
蘇瑞睿很認真的點頭,許是木柔桑在他身邊的緣故,心情好了不少,也沒之前那般難受了。
木柔桑忍不住翻白眼,水眸滴溜溜直轉,說道:“哎,我可是被人欺負了呢!”
“嗯,欺負狠了!”
蘇瑞睿很認同的點頭,他記得有跟樊應德說過,不要叫她知道。
即然人都到他跟前了,還說會治病,肯定是有人以為他快要去西天見佛祖了,於是,便不安生了。
木柔桑一時沉默,她心中的黑白小人正在掐架,要不要上眼藥呢?
“太後娘娘不知聽誰說,我曾經救過你。”
這是木家兩兄妹與他之間的默契,有些事並不需要拿到明麵上講,蘇瑞睿這些年一直對兩兄妹照顧有加。
“然後呢?”蘇瑞睿的眼底深處埋下一股冷冽的殺氣。
“然後?沒有了,我這不是在你這裏了嗎?”木柔桑奇怪的反問他。
死丫頭,就知道裝!
蘇瑞睿的心裏一邊對她恨得牙癢癢一邊又軟得一塌糊塗。
“這事爺會給你個交待,不過,你嫁人也就算了,怎麼一向聰明的猴腦長成了豬腦?”
囧?難道病人就可以隨便任性麼?
木柔桑滿頭黑絲結成網!
“太後下令,我能不來嗎?”
蘇瑞睿恨恨的掃了她一眼,真是個“討厭”的丫頭,叫人愛不得恨不得,他蘇瑞睿,堂堂大周朝一代明君,卻是在這小丫頭手裏翻了船。
認了,認了!
“不要出宮了!”
木柔桑撇撇嘴:“你就躺著做夢吧!”
“後宮有什麼不好?爺是皇上,這皇後之位空懸,就差個女主人了。”
蘇瑞睿猶不死心,這輩子他就沒輸過,偏輸給了這個死女人。
“你繼續做夢,這粥也別吃了!”
木柔桑示意那小宮女下去。
“站住!”他的聲音十分陰冷。
那小宮女身子微微一顫,急步往外奔去。
“啊!”
木柔桑隻聽到一聲慘叫,然後沒有然後了.……
“你叫人把她……”
蘇瑞睿淡淡地回道:“知道太多了!”
然後又怕木柔桑不安,補了句:“死不了!”
心裏再偷偷補句:比死還難挨!
腹黑、陰險的蘇瑞睿隻有她在身邊時,才會有少有的溫意。
木柔桑心下雖有些不信,但誰叫人家是大周皇帝呢,一言九鼎!
“知道了!吃飽了趕緊睡吧!明日一早,太醫還要過來瞧你。”
“你沒傳出去!”
蘇瑞睿很肯定的點點頭,隨即又心生不舍,大罵楊子軒是王八糕子,趁著他抽不開身,知道消息晚了的時機,就把木柔桑搶回家了。
“你不會喜歡。”木柔桑想都不想就答道。
“不能留下嗎?”
蘇瑞睿繼續永無止禁的問這個無解的問題。
“你覺得我會痛快嗎?怕我不會餓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