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她又歪著想了一下,又道:“嗯,你等會兒去前頭找個跑腿的小廝,哦,不行,這樣吧,我等下休書一封,你找人送去給我哥哥。”
春景在一旁笑道:“少奶奶可是要把這高興事說與少爺知?”
“是呢,我外祖母與舅母原就不喜病著的那位,加上我嫂嫂有與那位的女兒不對盤,幾家人早就巴不得我快些搬離這是非窩子。”
木柔桑用纖細的手指理直青絲,她心情如同這初升的太陽,很是快意!
離了這處府邸,她便是當仁不讓的當家主母了,自已想怎樣折騰自己的府裏都可以,上無公婆要立規矩,下無小姑子挑事非,唔,光是想想就覺得爽到爆啊!
忠親王府現在比以前清淨多了,黃蓮兒成了西涼院裏的風景,忠親王妃纏綿於病榻,一日不如一日的光景,蘇婉兒已於昨日被楊子智休棄,今日,連同她的陪房,將一並送回蘇家。
在原本鬧騰了幾個月的分家一事後,忠親王府難得的安靜下來,楊君義與楊君輝兩家人時常也來看看楊老太君,話裏話外也不如往日那般綿裏藏針,針尖對麥芒,反到如楊子軒說的一般,親近了不少。
楊老太君原本想傷心一番,隻是木柔桑天天不是做了好吃的勾著她的心思,就是一大早跑來找她打馬吊,再不,就是說院子裏的花草如何如何,又非拉了她去瞧個遍。
終於,在木柔桑重複N遍這種事之後,正苦惱有何新點子能吸住楊老太君注意力時--
火辣的七月以風騷無比的姿勢終於找到金桂求抱抱!
戰事已拖了好幾個月,終於,傳來了正確的消息,忠親王敗北尖刀山,襄陽王蘇瑞睿策反了他手下的幾個將士,最終--
忠親王隻得帶了部分兵退出尖刀山,於魯州與另一支軍隊彙合,與襄陽王大戰於平野。
隨著傳來的消息越來越嚴峻,京城裏的管製也苛刻了許多,便是楊子軒等人也隻去衙門辦半日差事,更多時候是被告之待在家中。
木柔桑也不再隨意出門,又再三叮囑府裏的下人不得隨意議論外頭的傳言,更是日日窩在楊老太君的院子裏,陪她一同折騰難吃的新吃食,然後,四香就倒黴了,個個都瘦了好幾圈!
再不,就是寫寫書信,趁楊子軒出門時給她帶去給木槿之,又或是念叨念叨自家外祖母,要她老人家保重身體,雲雲。
外頭是風起雲湧,她的小日子除了隻能宅在家中之外,到也沒什麼大的變化,唯一變化的,就是她也忙了許多,順心了許多。
直到九月初的某一天,忠親王府大門大開!
一群頭發灰白,灰頭土臉的將士在忠親王府門前下馬了。
“王,王爺?”守門的小廝不敢確信自己的眼神。
忠親王不過是出門幾個月,卻是憔悴蒼老了數歲,連下馬都是要人攙扶,走起路來,腿十分不利索,是被侍衛半架著扶進王府大門的。
這一次忠親王出兵不利,節節敗退,襄陽王帶兵神勇有加,氣勢貫虹,勢如破竹!
忠親王就這麼灰溜溜的逃回來了,這一次回來不再有京城百姓,夾道相迎!
吃了敗仗的他,更是不知,蘇瑞睿是故意放他回來的,一是賣楊子軒一個麵子,二嘛,自然是要設計當今新皇與忠親王。
木柔桑得了消息時,正陪著楊老太君在折騰要弄些葡萄酒,聽到忠親王受傷之事。
楊老太君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木柔桑輕輕推了她一把,方才歎道:“回來便好,沒有什麼比命在更值了!”
若大個楊氏一族,恐怕隻有楊老太君一人是從頭擔心到尾,至少,她沒有見其她人念叨過,包括楊子軒在內。
“老太君不好了,老太君,大事不好!”
楊老太君得了消息還沒完全緩過氣,就有婆子撩起裙擺,急匆匆的跑來,也顧不上發髻鬆散,氣喘如牛的奔到跟前。
“我老太婆子還沒死呢!什麼不好了。”
那婆子也顧不上挨罵,急道:“老太君,這回可真是大事不好了,王爺才剛剛進家門,還沒來及喘上口氣,當今皇上便打發了公公帶來旨意,說是王爺不盡心報國,故意放水襄陽王爺,這才導置皇上兵力大損,因此,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