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侄子與三侄媳都坐著呢,他這做長輩的卻被罵得縮在角落裏,多沒麵子啊!

“哼!”

楊老太君冷哼一聲,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算是默許了幾人坐下來答話。

“你要什麼?”

楊君輝的老屁股才挨上椅子,楊老太君便開口問他。

他訕訕的笑了,頂著眾人目光硬著頭皮回答:“娘,你瞧,大侄媳嫁過來都三年了,卻一直膝下無子呢!”

楊老太君先是不吱聲,後想明白了才問道:“你急什麼?這王府是你二哥自己打下來的,便是再如何也是由他這房的人繼承。”

楊君輝撅撅腚子,楊老太君便知他想放什麼屁!

挨了罵,他也不生氣,依然厚臉皮回道:“娘,話不能這麼說,三侄子不是已經說了不繼承這府了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木柔桑忍不住翻白眼,在一旁嗆聲道:“三叔,便是大嫂不能生養,讓那些小妾們再生個把兒子也不打緊,更何況如今他膝下已有如誠。”

就算人家正妻不能生,這些人也不用如此著急吧,哦,當然,前提是蘇婉兒這正妻之位能保得住再說。

“三弟,大侄子又不是不行,再說了,母親也沒說要如何處置大侄媳,萬一,母親再給他娶房更好的呢?”

楊君義在一旁沒有爭到利,便也瞧不順眼楊君輝奪益。

楊老太君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下眼,也不問楊君義的話,隻是對楊君輝說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母親言之有理,我看這事還是由二弟自行安排好了,便是三侄子不樂意,若二弟發話,他還是要受著的。”

楊君義又適時的搬磚添瓦。

楊老太君實在瞧不下去了,方才說道:“你在一旁添什麼油?生怕我不知道你們個個都想分家?”

“祖母?!”楊子軒十分詫異地看向她,原以為楊老太君定是要拖到忠親王楊君華回來再提此事。

楊老太君心裏很酸楚,她守護了一輩子的府邸,子孫們卻是不願再在一起住著。

“你們即然想分家我也不強挽留,隻是有一事先講明了,蘇婉兒不敬祖先,背著長輩們變賣古物一事,我是欲休她歸家。”

她說完看向眾人,木柔桑聽後很是感觸,當日嫁進來,蘇婉兒可是不拿正眼瞧她,那高高在上的神態如同昨日重現。

楊老太君見眾人無異議,又道:“來人,把子智叫來!”

即然是分家,那麼家中做主的男子都該在場,獨缺帶兵遠赴魯州的忠親王。

很快,精神萎靡的楊子智便被人請了來,看他步伐虛浮,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堂內眾人不免皆皺眉。

“坐吧,今天,我這老太婆當著一眾小輩的麵,就把這家分了,你是王府這一支的大房,將來要繼承世子位,而軒兒明年要從翰林院出來正式辦差,自是不方便再居於府中。”

楊老太君這是給小兩口做主,把楊子軒也分出去了。

“祖母?”原本睡眼腥忪的楊子智,猛的睜圓了眼!

“哼,還有,你那媳婦我便做主休回家,她變賣我楊家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但是,銀子尚差十萬兩,便扣下她的嫁妝做抵押。”

楊老太君毫不念舊情,即然蘇婉兒敢把手伸長,撈了楊家的東西給娘家,那麼便休棄了她回去,叫她娘家養老送終。

“祖母,當真?”楊子智早就與蘇婉兒兩看兩相厭了。

楊老太君隻當沒瞧見他那歡喜的樣兒,省得給自己填堵,又偏頭看向楊子軒,說道:“軒兒,這事還得你跑一趟衙門。”

“孫兒知道了,定會把丟失的東西報與衙門知,再把大嫂,呃,蘇家姑娘……”

他這樣一說總覺不對,又改口道:“蘇家女子偷盜我楊家古物,按理是該送交官府查辦,隻是,她到底是我大哥的原配,便隻私下休棄歸家去。”

楊府也不欲鬧得個名聲狼狽,再怎樣,蘇婉兒盜賣楊府家產一事也隻能私下處置,可不能叫大家夥真看了笑話。

楊子智聞言迫不及待的叫來小丫頭筆墨伺候,當場用雞刨地式的字寫下休書一封,又蓋上楊老太君的私章。

“三弟,哥這事就交給你一並辦了!”

楊子智很是大大咧咧的把休書交給楊子軒,接著道:“反正你要去衙門跑一趟,這賤婦已犯七出,你就拿了休書順帶到衙門做個備案。”

楊子軒十分無語的看向他,楊老太君在一旁恨恨地抄起茶盞砸到他腳根邊,罵道:“你能再懶些不?連自己休個婆娘還要別人幫忙,還是說你不敢麵對你舅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