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看在你四妹妹的份上,如今新皇登基卻遲遲不冊封皇後,哼!卻是小瞧了我忠親王。”

忠親王提起此事頓時怒氣衝天,而新皇登基後便有過河拆橋之勢。

“父王一時捏住兵權,皇上怕是一日睡不安穩,不知他為何不立四妹妹呢?”

楊子軒很清楚當今所謂的新皇並沒有立住腳,至少,定王、錦王、襄陽王這幾人怕是要拿此事做文章,至今無人鬧騰不過是因為先帝的七七之數未過,此時鬧起來,便會給敵人把柄,應此,各藩王卻是暫時按兵不動。

“哼,還不是瞧著自己坐上了那位子,不過,為父自有辦法叫他立了你妹妹,而那毒婦的事隻能暫且緩緩,更何況剛把你立為嫡子,你妹妹又不曾上位,於她休不能休,下堂不能下堂,若是與她合離,怕是會要貽笑大方。”

忠親王說到這兒,卻是奇怪地說道:“這事兒若不處理,你心氣兒怕是難平,若處理了,你大哥與你四妹妹麵前我又難交待,所以.……”

楊子軒臉子一冷,問道:“父王的意思便是由她去?”

“此事急不得,那毒婦留在家中也是個禍害啊!”忠親王見他不退讓,便知今日須得應承下來,便又道:“且讓我先細細思量一番。”

楊子軒聞言不再說話,若對忠親王逼得太緊也是不好。

“為父對於那毒婦一時卻是難辦,也知這些年虧欠你太多。”

忠親王現在出門,人人見了他都少不得讚揚一番楊子軒,卻是對於楊子智皆似遺忘了一般,由此可見楊子軒有多出色。

“兒子不會讓父王為難。”楊子軒卻是思量著要不要自己親自動手弄死那毒婦。

忠親王見他妥協便道:“這事兒終歸是要有結果的,不急於一時。”說到這兒,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紅紙包,卻是遞給了一旁乖巧伺候著的木柔桑。

“原以為你是高攀了,卻不想是委屈了你,這是為父的一點心意,子軒手上雖有兩個酒樓,這些產業在京裏卻是不夠看,你且先收下這份禮。”

木柔桑朝楊子軒望去,見他點了頭這才接過紅紙包,又向忠親王道了謝。

他又道:“這是我自己名下的一處鋪子,位於城東的一處賭莊,一處是京城近郊的一處百頃田莊,算是給你倆的補償,另你姨娘當年的陪嫁是在那毒婦手上,不過是些首飾及銀錢,那些首飾也不知還剩多少,為父做主,到時折成銀兩算給你,若能尋到幾件便叫人送去給你,也好留著做個念想。”

木柔桑沒想到忠親王居然會開賭莊,都說十賭九輸,這賭莊便似個聚寶盆啊。

楊子軒先前哭了那麼久,便是想要多點補償,現下見好便收,又說起了自己娘親遷墳之事。

忠親王摸摸山羊須,思索了半晌方才道:“遷墳一事不急,待我明日上折子請旨,為你娘討個誥命,到時刻在石碑上也好叫後世子孫敬仰。”

“即如此,便於今年冬再修葺新墳,到時正好也已挑好了地兒,該打磨的石塊也打磨好了。”

顯然楊子軒是打算大操大辦,又道:“到時再請了僧人做上七七四十九日水陸道場,為娘親誦往生經九九八十一日。”

楊子軒欲為自已娘風光遷墳,忠親王不好出言反對,便道:“尚可,這事兒由公中拔銀吧,回頭三媳婦去找你大嫂,叫她把這修葺及做道場的銀錢都劃到你們名下。”

木柔桑歡歡喜喜的應下此事,她琢磨著這是楊子軒的心結,即然說了打磨石頭都要花將近一年,怕是上頭雕盡繁花異草,龍鳳祥雲,便道:“媳婦定會好好操辦此事,夫君這輩子便是想叫婆母能風風光光入祖墳,如今得償所願,做媳婦的必定鞠躬盡瘁。”

這事兒便算是說定了,忠親王點頭十分滿意她的進退之間不驕不躁,如今看來,卻是比蘇婉兒那個長媳更有大家閨秀風範。

“你且下去忙吧!”

木柔桑明白接下來的事,不是她這個後宅婦人可以聽去的,便又為兩人新沏了熱茶,這才十分順從的退了出來。

“少奶奶!”

在外頭候著的夏語等人忙迎了上去。

“夏畫、夏荷,你們先在此處候著,若少爺使人便去聽差,夏語、夏蟬,隨我先去綴錦院。”

木柔桑吩咐完後,這才帶著夏語、夏蟬慢慢往綴錦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