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堂哥家問問!”木鳳釵不顧手上的傷,猛的站起來,又吩咐道:“春雨,你腿腳利落,快去趟書院,把我哥哥叫回來,就說我先一步去堂哥家了。”

書院離貓兒胡同有些遠,木意楊在木槿之的安排下,帶了小書僮住進了學院裏的單間,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到也不招人眼熱。

春草記起臨走前春景無意中說的話,回道:“姑娘,奴婢到時,聽說姑爺剛離去,猜是去了堂少爺那處。”

木鳳釵粉嫩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在她小小的心裏,木柔桑比木楊氏還重要,要是沒有這位好心的堂姐,她是不可能過上這種人上人的生活。

“我知道了,叫人速備馬車。”

“姑娘,天色已晚,再過個多時辰怕是要宵禁了,不如明日再春雨去通知道少爺吧。”春草在一旁忙提醒。

木鳳釵才來京裏不久,隻是覺得京裏規矩多如牛毛,這也不準那也不許,還不如在小山村時過得快活。

“算了,打發個小廝去告訴我哥一聲,讓他明日一早歸家一趟。”

說完轉身往馬房行去,春雨令命先一步去辦這差事,春草急急地撩起裙擺追上去,喊道:“姑娘,我!莫要急,有堂少爺在,咱姑奶奶定會平安無事。”

木鳳釵腳步一頓,急亂的步伐這才成了型,是她太過焦急了。

當她乘了馬車趕到木府時,木槿之已被靖安郡主派人請了回來,此時楊子軒也是剛剛到木府。

眾人也顧不得見禮,一並進了花廳坐下。

木槿之方才開口道:“都是我的不是,不然妹妹也不會遭此罪。”

靖安郡主急切地喊道:“夫君,此事不關你的事,太子妃便是再大膽,想來也不會對妹妹下狠手。”

楊子軒這會子冷靜下來了,說道:“太子妃是個耳根子軟的,就怕被人挑唆了,如果小桑桑受到一絲絲委屈,我定要從她身上加倍討回來。”

他此時心中的怒意已難用筆墨來描述,楊絹兒與木柔桑因木槿之一事有過節,在楊絹兒心裏,這個坎兒是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

“你們放心吧,妹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出宮。”

她嘴上雖然這樣安慰兩人,但是靖安郡主知道宮中弄死個人,來個偷梁換柱也不是沒有的,下麵的人知道了也不敢聲張。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無論如何得想個法子,我的那位母親可不是什麼心慈之人。”楊子軒想起木柔桑進了宮,這心無時無刻不在煎熬。

靖安郡主想了想便道:“你且莫要心急,我打發人進宮悄悄問問,不知忠義侯夫人與楊孺人可回來了?”

“尚未回來!”楊子軒的狐狸眼裏醞釀著恐怖的風暴。

室內一時沉默,漸漸的,天也暗下去了。

“少爺,郡主,姑爺,有消息了!”一位姑姑從外頭急步走來。

楊子軒蹭地站起來,往門口衝了過去,門口一暗,便又位姑姑走了進來,他急切地問道:“我家娘子怎樣了?可回來了?”

無人注意到他的手在發抖,他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姑爺還請放心,太子妃從宮裏放話了,說是留姑奶奶在宮中住一宿,也是咱姑奶奶的福氣,說是那做點心的手藝極得太子妃喜愛。”

這位宮裏陪嫁來的姑姑,隨了靖安郡主的性子,稱木柔桑姑奶奶。

木槿之與靖安郡主這時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兩人聞言相視對方,靖安郡主疑惑地拿眼神戳戳自家夫君:妹妹幾時會做好吃的點心了?不都是她動嘴皮子丫頭們動手嗎?

木槿之輕輕搖搖頭,嘴唇緊抿,他家妹妹隻是女紅好,幾時會做那種精貴的點心了?隻怕是太子妃的一麵之詞,心中不免越發擔憂。

“你先退下,自去帳房領賞。”

他打發那姑姑下去後,方才道:“妹妹隻會做些尋常點心,還隻是她小時候下過廚,這些年錦衣玉食,隻怕早就生疏了。”

楊子軒點頭道:“槿之說得沒錯,家中如今仆婦成群,哪真需要她天天下廚,不過是偶爾來了興致方才弄上一兩道菜,也是廚娘們在她的指點下弄的。”

靖安郡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說道:“怕是太子妃要遷怒妹妹了。”她又看向一臉愧疚的木槿之說道:“夫君與妹妹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