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為了自救,借此禍水東引,她知道楊絹兒最恨的人便是木柔桑了。
果然,楊絹兒眼中閃過一絲痛意,隨即被漫天的恨意抹去。
“哼,小嫂嫂,別來無恙啊!”
木柔桑心中歎氣,今日便是沒有蘇婉兒這麼一引,她怕是也躲不過這禍事。
“尚好,不及太子妃這般在宮中安享榮華富貴。”
她眼神平靜、溫婉,好似見到楊絹兒不過是見到了熟悉的陌生人,不起一絲波瀾。
她越是平靜,楊絹兒的心裏就越是不痛快,更加上對木槿之的想念,那怨恨地火焰燒得她兩眼通紅,屋裏明明有四人坐著聊天,卻是除了一問一答,愣是整個大殿都不再有旁的丁點兒響動,森森寒意籠罩整個大殿。
木柔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楊絹兒怕是恨不得活吞了她。
“哼,小嫂子慣是個會享受的,大嫂你羨慕不來。”
蘇婉兒訕訕地笑道:“唉,誰叫我是長媳呢,母親年紀大了,父親的意思也是怕她累壞了身子骨。”
楊絹兒輕輕掃了她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不屑,視線又在木柔桑身上溜了一圈。
“大嫂,便是再緊著家事,也是該為我楊家添個小金公子了。”
蘇婉兒現在最不耐聽這話,心中自是升起一股子怨氣,楊絹兒見她不痛快了,這才側頭看向木柔桑,說道:“小嫂子也是,成親已有一年多了,怎地還不見這肚子拱起來,雖說三哥不是本宮親娘生的,但也算是本宮的親哥哥,好歹也要給三哥留個後。”
木柔桑牙根兒發癢,微微一笑,回道:“太子妃教訓得是,我到是更羨慕太子妃不需操心小皇子的事。”
楊絹兒臉色瞬間退去血色,她進宮已有半年,這肚子卻無半絲動靜,而太子也並無催促之意,隻是囑咐她這個姨母要小心照看好皇長孫。
皇長孫的外家雖然受了挫,但那隻是侯夫人一家,劉氏一族並未受多大影響。
誰又知?是不是太子有意如此玩弄權術,好留給皇長孫將來施恩呢?
“小嫂嫂不必多慮,本宮對這事自有定奪。”楊絹兒恨得咬牙切齒。
木柔桑雖然小小的反擊回去了,但是心情卻並不是很美好,不知楊子軒可有知道她進宮了?
侯夫人在一旁死死瞪向木柔桑,那眼神就像餓了許久的餓狼,眼裏閃爍著貪婪、狠毒。
“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她也不惱,笑嘻嘻地回道:“母親,可別氣壞了身子,那可是不值當,再說了,太子妃問話,小婦人哪敢不回呢!”
絲毫不怕侯夫人,再怨狠的眼神紮她又如何?
反正她不痛不癢,嗯,順便給這幾個添添堵,是件十分歡快的事,有木有!
這時,劉姑姑在一旁暗中推了推楊絹兒,柳姑姑神情一冷,就那麼直直地盯著劉姑姑不說話。
幾位主子好似都沒瞧見這一幕,繼續拉著家長,無非是楊絹兒問家中好不好,聽說南邊遭了災,不知家中的田莊可有受到牽連。
木柔桑原本站於侯夫人身後垂眸深思,聞言悄悄撩起眼皮子,掃了她身前侯夫人的背一眼,掩去眼中的冷笑。
侯夫人見她問起正事,又想這事兒蘇婉兒與木柔桑雖然心中有底,但賺了多少銀錢兩人卻是不知,便隨手捏了塊桂花糕吃了起來,又道:“這宮中的點心就是比外頭的好吃,聽說這做糕點的糯米卻是要磨上九次,一直磨成細滑的粉,據說便是直接能拿來做底粉抹在臉上。”
楊絹兒笑道:“本宮到不知,娘若喜歡吃,等會子叫人包上些你帶回家去。”
後又轉頭笑問劉姑姑,侯夫人講的可是實話?
劉姑姑笑答:“宮中點心吃食,無一不講究精致、細膩,味道自是外頭的點心不能比擬,不過細致雖好,但終不如外頭的點心地道。”
木柔桑聞言,心中暗道:來了!
果然聽到楊絹兒歎道:“入了宮便是如此,本宮卻很是想念小嫂嫂做的栗子糕,進宮後也叫小廚房試過多次,卻終是比不上小嫂嫂做的。”
她心道:那能比嗎?當初做那栗子糕是加了空間水,原是要孝敬給她親親外祖母的,哪想楊絹兒卻突然上門,於是把這吃食給劫胡了。
“太子妃說笑了,我的手藝對付自己家人還罷,若說是與皇宮裏的禦廚們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哪敢在關公麵前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