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嘻嘻!”春景傻傻地回應。

木柔桑看得一陣無語.……

如此又過了數日的光景,便是一年的冬至將至了。

這一日下過大雪,侯府的大門剛剛打開,幾個小廝打著冷哈欠,拖著個大竹掃帚從門內縮著肩走出來。

侯府門口便來了一頂宮緞小轎,瞧那轎子的樣式及跟著的隨從,便知是宮裏頭來人了。

那轎子一直抬到侯府的台階處方才停下來。

“忠義侯府到了!”

隨行小太監在轎窗邊說完後,便行至轎門處為其打起簾子,又伸手輕輕托起一隻保養得宜,細皮嫩肉的纖纖玉指,耀眼的紅寶石戒指襯得膚若凝脂,引得準備掃雪的小廝們個個伸長了脖子,猜測這轎裏坐的是何方貴人。

守門的小廝見了,忙迎了上來,又另有人推開了侯府大門。

這時從轎內伸出一隻皮靴,接著又露出一角綠錦袍,再接著走出一個一頭烏發,頭戴玳瑁帽的公公。

“敢問這位公公?”守門的小廝並不識得此人。

“灑家姓郭,乃太子妃跟前伺候的。”

這位長相陰柔的公公,一從轎子裏鑽出來,便正了了正衣袍,方才掐著嗓子回了這麼一句。

守門的小廝忙請他往裏行去,又另外有眼色的小廝先一步跑向垂花門處,通知守在那裏的婆子,好去請來內院的主子們。

蘇婉兒如今掌管家中,是最先得了消息,她略沉吟片刻,方才道:“先請了公公往花廳坐,再另外打發人尋了夫君回來,父親不知是否在郊外軍營,隻怕是來不及了,釵兒,環兒,你倆去通知老太君與夫人,隻說宮中來人了,看她們如何說,再行定奪。”

唯獨隻字不提木柔桑,這個品級比她還高的安人。

釵兒、環兒領命而去。

蘇婉兒忙收拾了一番,這才貴氣逼人的帶著佩兒與墜兒去了花廳。

她去時,郭公公正端坐在花廳裏,舉目打量太子妃娘家,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是郭公公?”

蘇婉兒隻當是沒瞧見他眼中的那份打量,笑盈盈地開口問道。

郭公公見門口走進來一著掐金牡丹紋錦袍的婦人,頭插牡丹華勝,兩邊珍珠步搖斜倚,眉間花鈿輕描,真正是人若桃李,春筍嬌嫩,媚態十足。

“這位夫人是?”

心下猜測侯夫人不似這般年輕,那楊老太君更不用說了,如此便隻剩下楊子智的妻子及探花郎楊子軒的妻子了。

蘇婉兒抿唇輕笑,回道:“楊蘇氏見過郭公公,太子妃在宮中可還安好?”

郭公公眼中精光乍現,似笑非笑道:“原來是文林郎夫人,灑家見過夫人,太子妃在宮中極好,太子萬般憐寵太子妃。”

蘇婉兒鬆了口氣,忙說道:“公公請上座,小婦人已叫人去通稟母親與祖母了。”

“不礙事,灑家今日來,原是代太子妃傳話,等傳過話了,灑家再去拜見榮祿大夫夫人,及楊老太君!”

他心下卻疑惑,楊探花是個有才的,又受當今皇上重視,為何他來了這般久,都不見這府中人提及。

蘇婉兒臉上一喜,問道:“太子妃可還好,在閨閣中時,家人對她萬般寵愛,去了宮中也不知習不習慣,如今,一出嫁便是好些時日了,母親時常念叨難見太子妃一麵,隻是日日夜夜對著皇宮思念。”

郭公公側頭看向她說道:“楊孺人想必也是知道的,太子妃一入宮,還要接受各項禮儀方麵的嚴格教導,一舉手一投手都要盡現皇家風範,也是近日,姑姑們說太子妃的禮儀學得極好,太子聽後十分高興,便允了榮祿大夫府的女眷們都入宮去聚聚。”

蘇婉兒略有些猶豫地說道:“當真是喜事,隻是小婦人的祖母年事已高,怕是經不起那等子繁文縟節。”

郭公公笑道:“太子妃早早便算到了,已說了,老太君入宮,一切禮儀規矩從簡,隻是想見見她老人家,好盡盡孝心。”

無奈之下,蘇婉兒隻得說出了原因。

她可不敢拿楊老太君開玩笑,原來前兩天,老人家自己貪嘴,趁著丫頭們不注意,硬是偷吃了兩口凍梨,雖被含香抓了個正著,可到底還是吃了幾個涼的,到了晚上便鬧起了肚了,今兒還在服湯藥呢!

“大少奶奶,釵兒姐姐與環兒姐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