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軒思及侯夫人對自己小娘子嫁妝尚垂涎三尺,不知在聽到自己還有兩個酒樓時會是何樣的心情,想想心中就十分暢快。

“其實四妹妹出嫁,做哥哥的也要盡一份力,那些菜也值不了幾個錢。”

話雖是這般子說,一般葷菜有八大碗,而楊絹兒出嫁又是入東宮,少不得京城裏的達官貴人們都要來道喜,那便至少有一兩百桌,這樣算下來三天便要有差不多百八桌,便是最便宜的算一兩銀子一個菜也要差不多七千兩銀子,更何況這些葷菜裏還有值好幾兩一盤的鹿肉、麅子肉等。

忠義侯雖不曾具體算過帳,但也知這肯定是極大一筆,說道:“你這般子說我很欣慰,往後你們兄妹幾個也要好好相互扶持,當然,為父也自是不會叫你自虧。”

忠義侯便是這點好,在銀錢上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很公平,往昔是因為楊子軒沒有當正經差事,自是不會有這些方麵的事,如今做了官,又自己有私產,這邊是攤開來讓忠義侯知道,楊子軒是個有能耐的。

“父親說的是,不過是七八千兩銀子的事,妹妹能嫁入東宮才是頭等子大事。”

忠義侯心中一驚,他到不知這幾個菜便要花出如此多的銀錢,但也知那酒樓裏的菜不是一般酒樓能弄到的,許多都是野味兒。

他忙擺擺手,說道:“你妹妹出嫁之事莫要擔心,家中為她準備了二十五萬兩白銀來辦此事。”

楊子軒一聽,便知忠義侯可沒有把府中財力全拿來辦這次嫁妝,說道:“父親,妹妹出嫁也不光是父母之事,我這做兄長的也該盡一份綿薄之力。”

忠義侯聽得即舒坦又很氣憤,一方麵覺得楊子軒越發有擔當了,一方麵又覺得楊子智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全給自家婆娘給嬌慣壞了。

他道:“罷了,你有這心我便依了,不過,也不能光叫你吃虧,不若你妹妹采買珠寶玉石並古董字畫這一事全交給你去辦妥。”

楊子軒想了想方道:“父親,這一頭怕是最大頭了,往後妹妹在宮中還要出手打賞,不光是她平日戴的,還有要能拿得出手的,兒子會盡心為她辦妥此事。”

忠義侯從書案上翻開一疊書,隻見下麵壓著一疊銀票,拿起來遞給楊子軒,說道:“這裏有十五萬兩銀票,人拿去給她置辦這些,剩下的便給她置衣打家具等物,再給她留五萬兩壓箱底,便也差不多了,好在宮中已給準備了嫁衣花冠,這個便不用操心了。”

楊子軒捏著這疊子銀票,便能盤算出忠義侯府手頭上的銀票不會超過五十萬兩,再加上公中庫房裏存的一些老年古董,還有楊老太君手上捏著的田莊、鋪子,大概也不超過兩百萬兩,當然,這些還沒有算各自的陪嫁。

忠義侯歎了口氣道:“我知你媳婦子是個有財的,也是個會摟財的,當年我雖氣你,但好在她還是個明事理禮的,如今看來除了出身差了點,到是樣樣不比京城裏的大家閨秀們差。”

楊子軒聞言暗瞥,他家娘子不知比那些女子好多少,隻是他還沒傻到去反駁忠義侯。

“她就隻會折騰些田地啊啥的,其她的一概不懂!”

忠義侯到也沒放在心上,接著又道:“另外等你妹妹出嫁後,你便過來幫我打理一下家中的產業,為父也老了,這些東西還不是要留給你們兩兄弟的。”

楊子軒到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把產業交一部分給他打理,猶豫了一下方才道:“母親是否知道此事?”

“暫時不知,一個深宅婦人懂什麼!這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打算。”忠義侯自打不再受劉家約束後,話語間越發對侯夫人不待見了。

楊子軒想想,如今自己手頭上的生意並沒有再擴張了,木柔桑閑著無事,便每月親自盤帳,他到是比往年要鬆泛許多了,也就不再糾結,便答應了此事。

他又道:“父親,兒子自是不該怨恨母親,隻是姨娘當年去得甚是蹊蹺,兒子當年小不知事,卻也記住了,當年姨娘吐出來的是黑血,還帶著腥臭!”

忠義侯大感吃驚,劉姨娘當年可是很得他歡心,又為他添了個好兒子,自是時常會憶起她的好,尤其是最近幾年,楊子軒越是出色,他便想起的事兒越多,卻每每想到的都是她的溫柔小意。

“當真有此事?你放心,這事兒我會著人去查,隻是事情拖了幾十年,怕是很難再查出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