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是不是該先問過姑爺?”春風小心提醒她。

木柔桑決定與楊子軒好好商量一番,到也沒等幾個時辰,楊子軒便哼著小曲兒回來了。

一進屋便見到木柔桑無精打彩地歪在羅漢床上,春風正坐在腳踏上給她捶腿。

楊子軒揮手示意丫頭們都退出去,自己脫了鞋爬上羅漢床,學她的樣兒也那般子歪著,麵對她問道:“怎地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木柔桑見他回來了心中老高興,伸手扯扯他衣袖撒嬌道:“我頭疼,腳疼,肚子疼,胳膊疼,嗯,渾身都疼!”

楊子軒聞言伸手摸摸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對啊,昨晚都是我在賣力幹活!”

“你就隻會想這事兒!”木柔桑啐了他一口,又伸手往他腰間一擰。

楊子軒也不覺得多疼,伸手抓住她的小爪子,問道:“可是逛街逛累了?對那些個吃食可還滿意,對了,掌櫃的有沒有把新把的白玉蘭花簪交給你!那可是用上等羊脂玉做的。”

說到這兒他十分得意地微眯起狐狸眼兒。

木柔桑偏就無聊啊,見不得他一個人心情舒暢,便歎口氣說道:“若說這些到還叫人心生痛快,隻是……你那四妹妹又來找事兒了。”

遂又把今日鶯兒過來之事說了,又道:“好在我嫂子竄掇著我哥哥提早回鄉去了,哈,不然有我頭疼的,隻是我瞧鶯兒今日那神情,怕是四妹妹要忍不住了。”

楊子軒把頭枕在自己的一條胳膊上,另一隻手捏著她的小手把玩,說道:“莫煩,那些都是她應該煩的,再說了,你放心吧,再避過幾日她便要接到旨意了。”

木柔桑狐疑地打量他,問道:“你怎地知道如此多,不是個芝麻官嗎?”

楊子軒目光微閃,輕笑道:“芝麻大點的也是官啊,這事你就甭操心了,對了你要不去莊子上住上兩日?”

“我還正想同你講這事呢,不想到先提出來了!北地暖得晚,算算日子現在莊子上的田地怕是要耕翻了,我得去看看才行。”木柔桑想著等聖旨下了,楊絹兒也該消停了。

楊子軒伸了個懶腰,把她摟到懷裏,大手輕輕一撫,拔下了她頭上的釵子,一頭青絲如瀑布一般滑落下來,細膩、滑潤如同黑色的緞子。

“我會安排人送你過去,小桐這一次就隨你一並過去吧。”

木柔桑仰起頭認真地看向他,說道:“那可不成,府裏的下人,就隻有小桐得用,這一次我帶春意、春景,還有夏蟬、夏畫四人去,剩下的便同姑姑一起留守在院子裏,婆子一個都不帶。”

楊子軒卻有些不大同意,說道:“婆子都是這邊的家生子,你不帶去最好,隻是為何隻帶四個丫鬟,怎地不多帶些,萬一有個事也好有照應,更何況還有小桐給你跑腿辦差。”

木柔桑低頭淺笑,回道:“你到是忘了,我那兩個莊子是由陪嫁過來的富安和富榮在管著呢!”

楊子軒這才想起來,又道:“你明日早上也不用去請安了,母親那裏我便回了說是你陪嫁莊子上有事,連夜打發人來請你去瞧瞧!至於四妹妹那裏,你就不用再理會了。”

兩人卻不知鶯兒抱著料子忐忑不安地回去後,楊絹兒見她手上的料子到時極喜愛,笑問道:“可是小嫂子給我新買的料子?”

鶯兒忙道事,楊絹兒並沒有追問她先前的事,隻是翻開了料子比了比,問一旁的另外幾個丫頭:“你們說,我小嫂子人就是好,這料子用來做春天的薄襖卻是剛剛好。”

鸝兒在一邊笑道:“姑娘,正好這幾日裁了,到時約了小姐妹們一同去郊外踏春。”

提起此事楊絹兒支是有些不高興了,說道:“甭提了,去年一個個都出嫁了,便是那難嫁的姑娘,今年初也定了親,如今能找來一起玩的卻是越發少了。”

“喲,什麼少不少的?”

黃蓮兒自從在蘇婉兒那裏向了一筆銀子後,她也學著蘇婉兒與木柔桑的樣子,悄悄哄得楊子智開心掏了些銀子,自己又添了一些進去,叫他幫忙在自己的那個小陪嫁莊子旁又添了些良田,到也能細水長流,一年能存上些銀錢。

“表姐,進來坐!”楊絹兒扔開先前的不快,招呼她進屋坐。

黃蓮兒先是掃了掃屋內,見那劉姑姑不在她方才進來,問道:“你那教養姑姑呢?天天拿個死魚眼瞪人,看得人心裏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