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煩惱了半晌,方才說道:“昔年我長居蜀州時,便有幸見過錦王妃,那位可不是一般的能人。”都說成功的男人背後是女人給予的半壁江山,那位錦王妃便是個水袖善舞之人。

“我聽娘說起過,錦王妃嫂子是個有能耐的,她的父親昔年便是大理寺卿,不過現下已告老了。”靖安郡主說得輕鬆,木柔桑猜測裏頭貓膩不少,隻不過這錦王妃怕是輸家,就是不知贏家是誰?

靖安郡主又安慰她道:“楊絹兒的事,我領你的情了。”

“嫂嫂客氣了,我雖回木家的日子不多,卻也能瞧出嫂嫂是真心照顧好我哥哥了,如此我也能放心了,還有何所求呢?”人生在世,不過就是求得平安、順意麼!

“你這般子說,那我也不與你客套了,總之如今朝廷亂成一鍋粥,還有一事,皇帝伯伯的身子骨越發不好了,聽說現如今起食都是貴妃娘娘親自動手,不假借旁人之手。”

難道當今皇上失禁了?木柔桑心中一凜,這也不無可能,當今太子可是都快是不惑之年了,這皇上再有能耐,卻也日夜操心國事,想來身子骨怕是不大好。

“到是辛苦貴妃娘娘了。”卻又想起蘇瑞睿來,當今貴妃不就是他親娘麼?她為何有一種兜兜轉的感覺,最終又要回到原點嗎?

甩去腦中的煩憂,隻是與靖安郡主細說如何防著楊絹兒一事,太子妃尚還活著,她一日聽不到壞消息,一日便要躲著楊絹兒。

“要不我去廟裏祈福去?”

靖安郡主伸手沒好氣地拍她背,笑罵道:“你這是什麼餿主意,你家子軒可也是有不少人家的姑娘盯著呢,也就是你這個不上心的沒發現。”

好吧,誰先愛上誰先輸,木柔桑笑彎了眉眼,她終是成了贏家不是麼,享受楊子軒的愛,她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

“那我便是躲在院子裏,她也是會找上門來的。”木柔桑苦惱啊,又嬌聲道:“好嫂嫂,你給我再出個餿主意吧!”

“哎喲,我這骨頭都快給你搖散了,不若我今日回去後便給你下帖子,邀你回去聚一聚,後日再請了你大表嫂下帖子,再然後另外請幾個夫人給你下帖子,左右你是有誥命在身,邀請你是在理兒。”

靖安郡主快速做出安排,木柔桑一時傻了眼,說道:“我怎麼沒想到這法子?”

“你在老家長大,左府又是個低調的,當年你舅舅處在那個位置上,又哪敢與旁的官員走得太緊,來了京城又忙著出嫁一事,是以你是不大清楚這一套,這都是老套路了,不過是夫君們來往的近的同僚們,不方便明麵上聚,便使了夫人們互相走動一番。”

木柔桑笑道:“如此甚好,我想躲幾日應該就差不多了。”

靖安郡主又道:“你放心,我叫她也忙不過來,今日她不是請了那些閨秀們麼,我叫人使法子給她下帖子,叫她天天出門忙得尋不到你蹤影。”

那一廂忙著算計木柔桑,這一頭她卻是打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打定主意不趟這渾水。

這一日的梅花宴真正是各懷心思,等到下午靖安郡主與喻秀珠離去後,不過一個時辰,木柔桑便分別收到了兩人的帖子,另外還有幾位打過照麵的夫人的帖子,她拿在手上鬆了一口氣,回頭對春染等人說道:“我嫂子怕是心中憋了一股子怒氣,隻是現下卻是不好發作,隻怕憋得久了,日後難免會要叫某些人倒黴。”

春染等人先前便在亭子外候差,自是聽了一些話,心中也知木柔桑十分厭煩楊絹兒,便提醒道:“少奶奶,何不趁今兒天色尚早,先去稟明了夫人呢?”

木柔桑甩甩手中的帖子,說道:“言之有理,春風,你帶了夏語、夏蟬去跟夫人說一聲,就說我這兩日要早些出門赴宴,待晚上歸來了再去給她老人家請安,另外把今兒我嫂嫂帶來的禦製奶酥端兩碟送去祖母那兒,那個咬起來軟和,想必她定是喜愛。”

春風忙應了去辦這兩差事,而春意在一旁笑道:“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準備明日的穿戴。”

春染在一旁笑道:“你且慢行,我與你一同前去忙這事兒,正好教教夏畫、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