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生了張利嘴,罷了,你先去把柳姑姑叫來吧!”楊絹兒高傲地回道。

夏語神色一怔,很快恢複平常,對一旁的另幾人說道:“夏荷你倆伺候姑娘進屋坐坐,姑娘喜吃鬆子和醬牛肉幹,我記得春染姐姐有交待,放在主屋西耳房的木櫃裏,夏畫,你去尋尋,夏蟬,你先去給姑娘沏壺她喜歡的八寶茶,記得多放上幾粒桂圓。”

楊絹兒原本心中不痛快,被她這一番利落的話到是消去了心中的怨氣,遂隨了夏荷去屋裏坐。

不時柳姑姑便來了,楊絹兒即說是請教這禮儀規矩之事,自是要與柳姑姑說道,說道,到是真糾正了她好些不合規矩的地方,到此,楊絹兒才知道原來木柔桑的一舉一動,都是被這柳姑姑經過嚴格教導,方才練出如今的體態儀範,心下到是有了幾分佩服。

木柔桑回來時,柳姑姑剛指點過楊絹兒,見她回來忙迎上去,規規矩矩的行了半禮,到是叫木柔桑高看一眼,又暗中用眼神詢問柳姑姑,見她點頭方才笑道:“哎呀,都快我不好,今兒去趙夫人家裏,結果來了幾位夫人,大家便起哄行酒令,我一時輸得多了,又喝得興起,便多貪了幾杯,回來晚了,到是叫四妹妹久等。”

目光又掃過那盤零嘴,笑道:“原知四妹妹喜歡這些零嘴,便托了人尋了些上好的來,本打發人送去給你,沒成想你到是先吃起來了。”

楊絹兒被這屋裏的丫頭們伺候的可順心了,也沒想要拿木柔桑撒氣,而是略帶討好地說道:“那多謝小嫂了,我最是喜愛這些個,偏生一個是南邊才有,一個聽說是番邦才有,這味兒可是比京城附近的不同。”

其實那些零嘴是楊子軒商隊裏的人孝敬給木柔桑的,隻是再好吃的東西架不住多啊,那西耳房一屋子的零嘴,有大半都是進了丫頭們的嘴裏,再剩下一些都養蟲了。

她雖不喜楊絹兒,卻也知她心思並不多,春染早在外頭聽了一耳,忙帶了夏畫去那耳房收拾了不少零嘴出來,哦,為什麼她這麼大方,因為她們幾個丫頭吃得都快要吐了,夏語幾個到是喜歡得緊,隻是也吃不完這一屋子。

夏畫見她很爽利的不斷搬吃食出來,有些呆滯地問:“春染姐姐,姑姑不是說那個主兒不好相與麼?沒事兒叫我等不要往她跟前湊,而且她待我們主子也不大好。”

“此一時,彼一時,這麼多零嘴已經有好些因為長黴而丟掉了,可是院內統共就這麼些人,哪裏吃得過來。”

夏畫又道:“不是還有咱少奶奶娘家嗎?”

春染忍不住笑道:“這些都是咱少爺手下人孝敬上來的,往些年到還好,大家爭著要,可如今呢,咱少奶奶打發人送去了,人家還嫌沒新鮮勁兒了,吃膩了,不說左府的主子,和少爺、郡主那府,就是咱少奶奶的娘家大姐姐,魏大少奶奶家,她家的小猴崽子都嫌棄了,若是得了新鮮吃食到還好,偏這些年年都是一個花樣,我到是巴不得多送些出去。”

“那咱少爺得多利害啊,這麼多人孝敬他。”夏畫幾個是木柔桑從自己陪嫁莊子上提起來了,春染對她還是挺相信的。

見她吃驚的樣子,笑道:“你且剛學著當差,莫急,往後你自會慢慢曉得,快些把這些不耐放的吃食撿了出去吧,剩下的分開送些給後街們的宗親,你與夏蟬去辦這事兒,隻說是咱少奶奶叫人送的,旁的一概不許說。”

“不用稟明咱少奶奶?”夏畫很疑惑,柳姑姑不是說大事要稟明主子方可,做奴婢的要給主子解憂,不是添亂,所以不打緊的小事便不必回稟。

“不用了,這裏的零嘴都是咱少奶奶吃膩了的,她喜歡吃的另外單收著,隻留下少許待客用就行了,隔段時日便有新的零嘴堆進來,你與夏蟬往後好生清理一番,這些你們都要慢慢接手。”

春染一邊交待一邊整理手頭的零嘴,看看這麼好的吃食,到是白便宜那個四姑娘了。

楊絹兒心中帶氣而來,滿意而歸,身後的四個丫鬟一人手上抱著一大包東西,這事兒很快就吹到了侯夫人的耳中。

“沈媽媽,你說她是什麼意思?咱絹兒雖是個好的,但是也不值得她花這個心思啊?”

沈媽媽也不知道楊絹兒的心思,心中琢磨一番,便道:“莫不是她知道了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