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絹兒心中如飲蜜水,若是木家哥哥到時見到她的禮儀不輸靖安郡主,甚至比她還要做得更好,不知會不會很開心?
“那我就借大嫂子吉言了,小嫂子,一會兒可有空閑,我想先去請教一番柳姑姑。”
這話題跳得好快啊,木柔桑微微一怔,心下哀歎出門不利,早上沒有翻黃曆。
“不若下午吧,你看如何,我今兒還要出門見趙夫人。”
侯夫人心中十分不喜,嘴上卻說道:“你小嫂子有事,下午再去尋柳姑姑吧。”又對木柔桑笑道:“不過是七品官家,算不得是正經官身,隨便著對付下就行了,你可是咱侯府的媳婦。”
木柔桑笑眯眯的聽著,當然也隻是聽著而已,她若真依這話做了,便是把楊子軒的同僚都生生得罪了,那楊子軒將來還要不要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兒混了?
立於蘇婉兒身後的黃蓮兒心中越發起了疑心,隻是耐著性子等木柔桑與蘇婉兒離去後,她才慢慢地走在後頭,蘇婉兒哪裏沒察覺,隻是暗中冷笑兩聲便徑自走了,木柔桑不欲與楊絹兒走得近,自是撒丫子也跑路了。
黃蓮兒走出院子便不在動了,帶了自個兒的小丫頭站在路邊扯著枯草玩,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見到楊絹兒出來。
“四妹妹!”黃蓮兒輕輕柔柔地喚道。
楊絹兒心情很不錯,見到她驚訝地問道:“咦,表姐,這大冷天的你怎地站在外頭吃冷風?”
黃蓮兒伸手拉住她,又給她緊了緊鬥篷笑罵道:“都是大姑娘了還跟沒長大似的,也就咱姑母疼寵著你,才把你慣成這般樣子,連自個兒都不知愛惜。”
楊絹兒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說道:“表姐,有你慣著我,便凍不著。”
“好啦,你今兒不忙麼?”黃蓮兒有心想問她可有心上人的事。
“不忙呢,都出了十五了,哪裏有那麼多瑣事可忙,對了,前兒我從小嫂子那裏討了些幹花茶過來,到我那裏去喝上一壺,咱們倆好久沒在一塊兒熱鬧了。”
楊絹兒不由分說的拉起她便往自已院子行去,到了屋裏叫來小丫頭們一陣亂忙,方才沏好熱茶,生了火盆子坐在屋裏說悄悄話。
“表姐,我哥對你好吧,你沒瞧見他打咱大嫂時的樣子,可嚇人了,哼,叫她老是故意刁難你,這回你可氣順了?”說完還朝她眨眨眼。
黃蓮兒伸手掩檀口,驚聲道:“難道是你?”
“哪裏是我啊,我若有那等子本事,還用得著請教養姑姑嗎?隻不過是那日我花園裏正遇上氣衝衝的大哥,便問了一句,再不小心多說漏了兩句,然後就如你所見,想起來就心中痛快。”
楊絹兒覺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一件很大的事,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黃蓮兒淚眼汪汪地望向她,拿帕子輕拭眼淚,說道:“虧得有四妹妹護著,我才少吃了些虧。”
“你也真是的,要我說就該跟我娘說,這樣子看她還怎麼囂張。”
楊絹兒還沒嫁人,自是無法體諒蘇婉兒心中的難受。
黃蓮兒委委屈屈地說道:“可是她是正妻啊,便是姑母護著也不能老煩她,算了,不說我了,到是我前些日子從她那裏聽了一些閑話呢!”
“什麼閑話?”楊絹兒好奇地問道。
“還能有什麼閑話,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同她說過什麼?她說你自白玉寺回來後,便有些不對,我琢磨著她一向是個精明的,說這話許是瞧出了什麼,你可不許瞞了我去。”
黃蓮兒收起了眼淚,便問起了此事,她在這府中能站住腳,不但是因為自己小心謹慎從不拿大,還有侯夫人與楊絹兒護著的原因。
楊絹兒聞言心中一咯噔,恨得銀牙咬得咯嘣脆響,她那日不過是小心的問了兩句,這都叫她瞧出了端倪,瞧出了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了出去,不由得把這蘇婉兒怨上了。
“哪有的事呢!”
黃蓮兒睜在了眼見她剛才明明很恨的樣子,現下又不承認,便埋怨道:“罷了,你我自小一塊兒長大,我打從知道這事兒後,是日夜難安,生怕她說的是真的,我問起你,也不過是好歹覺得兩人計長,你如今瞞著我不說,我也不逼著問你,便是你自個兒要小心拿捏,莫要再叫她瞧出馬腳。”
楊絹兒聽她話裏的意思是傷心了,便道:“我哪有不信你,隻是你也說了,這種事還是不要到處說的好,你如今便是怪我不明言,罷了,我且說與你聽,到是也幫我拿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