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示意旺財媳婦自下去忙,又問靖安郡主,說道:“不若我們一起去看看。”
靖安郡主心中一喜,笑道:“好!”
兩人便攜手去了韻香院,隻覺庭院深深、白雪皚皚、佳人緲緲.……
往日繁華喧鬧,今日院前卻雪積如山。
“夫君,咱們先進去看看吧!”
靖安見他麵露懷念,又笑道:“妹妹不過是換了個地兒睡覺,等到三日回門後,再過不了多長日子,咱後花園的玉蝶梅、美人梅卻是要開了,到時我便下了帖子邀她回來玩耍,想那侯夫人卻是無法攔阻的。”
木槿之感動的說道:“謝謝,對了,冬雪之事可有問過她?”
靖安郡主說道:“我還當你忘了她呢,原來還惦記著啊?”
“她終歸是外祖母所贈,往日是年輕不知事,一時好奇.……”
說到這兒木槿之耳根子發紅了,又道:“外祖母在世時,定是不能放她出府,卻是要委屈了她,暫且不能給她找個好婆家。”
靖安郡主心裏卻是安了,說道:“我已問過她了,她隻道家中父母兄弟已失散,也記不起自己是何方人氏,隻道是被拐子買來賣去,即便放她出府她也不知去哪處,便依了我之言,留在府中好生供養著,又叫了我的教養姑姑親自留心照看,萬不會在吃穿上委屈了她。”
“你高興便好,我妹妹最是孝順,當日便因冬雪一事而努力過,隻是外祖母也是一番好意,做晚輩的終是不忍違了她的意。”
對木槿之兩兄妹而言,從左人佑接兩人回府那日起,兩人便不再是無根的浮萍,在風雨中飄搖。
兩人一邊走一邊到了木柔桑的閨房,見房內打掃得幹幹淨淨,好似她隻是出門玩耍一般,木槿之樂得嘴角都快耳根上了,從懷裏摸出那把細一點的鑰匙,打開了梳妝台下的抽屜。
“莫不是她做姑娘家時的首飾?”靖安郡主瞧見裏頭有一大一小兩首飾盒。
“不會,她的那些首飾都寫在嫁妝單子裏一並送過去了。”木槿之送手取去那個大盒,打開一看,上頭有一封書信,寫木槿之親啟,下頭卻是青皮豆那麼大的珍珠,顆顆圓潤,粒粒光瑩。
“咦,這珠子可是鑽了孔的!”靖安郡主眼尖,伸手取了一顆放手上,世人皆知珍珠打孔最難,十之去九方成一。
“怕是有千顆吧!”木槿之隨意地把盒子擱在台子上,拿了那封信讀起來,原來木柔桑思及木槿之因娶妻嫁妹把家底掏空,特意把自己往年收藏的千粒上品珍珠留下給他,要他淘換了再去添些家業。
靖安郡主看過信後,笑道:“這有何難,不說旁的,便是我食邑一年的賦稅都足夠吃好些年了。”
她心中卻明白木柔桑的意思,又說道:“夫君,不若我拿去到內務府換了,再去添些良田可好?”
木槿之搖搖頭,把另一個小盒子拿出來塞她手上,說道:“這是妹妹留給你打首飾的,我打算把這些珍珠拿去銀樓,打些極精美奢華的首飾,再過了年,妹夫的商隊定是要走西域的,我的那支小商隊便隨他的一同走,到時把這些東西拿去西域換藥材,毛皮,定是能賺不少。”
他已不在是那個叫木柔桑時時擔心的小男童,已成家立業的他,做起事來越發有頭有腦。
靖安郡主打開自己手上的盒子一看,喜言道:“喲,還是五彩的,這可太好了,回頭我多打些首飾,挑幾支給我娘送去,定是能討她老人家歡心,到時再到宮裏麵走一圈,不知要羨煞多少人。”
木槿之溫柔一笑,說道:“依你!”隻是心中還是擔心木柔桑,也不知侯夫人會對她怎樣。
哪知木柔桑如魚得水,把自個兒安排得可好了,等到晚飯時分,她的小廚房已經弄得差不多了,不過是把南倒座騰了間空屋出來,又盤了個雙灶並一個土泥烤爐,及兩個小灶。
到了晚飯時分,木柔桑看著盤子裏似從油裏撈出來的菜,扭頭問一旁的楊子軒:“難怪你終日不歸家,原來你家是打翻了油缸子。”
楊子軒伸筷子拔了兩下,說道:“早知你不喜吃這玩意兒,隻是昨兒忙到中午都沒空閑。”
說到這兒他又朝外頭喊道:“春染,去看看小桐可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