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霸氣!啪、啪、啪!
打得門縫裏瞧人的侯夫人的臉蹦蹦響,蘇婉兒暗中瞧見自家婆母的臉,陰得快滴出水來,忙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隻恨不得自己的身影隱去,先前就該聽從楊子智的話回自己院落,現下腸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好,大善!”侯爺大喜,這可是倍兒長臉啊,他兒子娶的媳婦就是爭氣,見到如此貴重之物,他早就忘了心中的那點子不快,甚至還生出一小絲後悔,若是楊子智能娶如此女子,他便再無煩憂了。
楊子軒冷眼旁觀,朝柳姑姑使了一個眼色。
柳姑姑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說道:“侯爺,先前奴婢忙著轉告郡主的話,到是把少爺交待的事給忘說了,少爺有說,姑娘的嫁妝單子已經上官府備過案了,也請了官媒及禦史大人做證,懷慶公主及靖安郡主也是在場的。”
意思就是,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甭想打她家姑娘這套極品家具的主意,但凡是少了個挖耳勺,官府那處也是有據可查,而且,人家也不是沒有靠山的小村姑。
侯夫人自是知道這事兒,她還去懷慶公主府討了杯喜酒喝,現在萬分後悔,當初怎麼就沒弄死那小雜種呢!
楊子軒心中冷笑兩聲,侯夫人這是靦著臉子送上門來讓人打,怨不得他家小桑桑啊,這口氣可是從年頭憋到了年尾,終於狠狠地打了侯夫人這不要臉的。
“哪裏話,我忠義侯府怎會,還不曾沒落到要靠媳婦子的嫁妝過日子,叫槿之隻管安心。”他還嫌侯夫人氣得不輕,又順手扔下個套子。
忠義侯卻是個萬事不管的,聽後說道:“男兒膝下有萬金,又怎能向弱女子低頭,再說,我忠義侯府家大業大,哪能養不起一個媳婦。”
侯夫人一聽,隻恨不得把家中的帳冊子扔到忠義侯臉上,他嘴裏的家大業大沒有說錯,卻是開銷更大啊,就後街上楊氏族人,那都是些餓狼啊,一個個到了年底就隻知道來打秋風。
柳姑姑心中不置可否,沒瞧見侯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麼,嘴上卻應道:“不過是按規矩辦事罷了,自是知道侯府是和善之家,家中主子皆是良善之輩。”
“侯爺,夫人,少奶奶,三少爺,老太君打發奴婢來瞧瞧,要奴婢問一下,是否是三少奶奶的嫁妝來了。”
一個穿戴比一般富家姑娘還要好的丫鬟進了院子。
忠義侯眼前一亮,這姑娘是他親娘身邊的貼身丫頭,名喚含香,卻是生得一副我見猶憐的嬌樣兒。
“含香,我娘定是著急知道,你等下隻管回她,送來了,且是百年的小葉紫檀呢!”忠義侯忙不迭的點頭,全然不見自己發妻的黑鍋臉。
含香抿嘴輕笑,看了院中正在忙碌的眾人,她有留心那檀木的質地,就是把府裏翻上三遍也找不出幾樣兒來了,更不用說是做成家具了。
“咦,那可是軟羅煙?”含香伺候老太君已有經年,眼界兒可不是一般的丫頭可比擬。
柳姑姑順著她指的方向,正好看到春染捧了個紅漆盤子,上頭整齊的疊了厚厚一堆大紅的軟羅煙,笑道:“含香姑娘好眼力界兒,是咱家郡主心疼姑娘,原定的是雲錦,後來她嫌太厚重了些,便翻出了這些軟羅煙,另趕製成帷幔了,瞧著即喜慶,又有股子仙氣兒。”
“我原是在老太君的箱底兒瞧見過一塊,不過那是一塊嫩柳色的,老太君嫌布小,又因顏色太豔,卻是不知拿來做什麼好,聽老太君提起過,那塊料子,還是先皇後在世時,賞賜下來的。”
含香便是楊老太君打發來的,自古婆媳是仇家,楊老太君與侯夫人也是不對付。
侯夫人在一旁聽了,越發氣兒不順了,楊老太君這也是打她的臉子,說她沒有管好忠義侯府,到了她掌家卻是半根毛都沒有被賞過。
這邊幾個主子站了一會兒,個個心思不定,隨便扯了幾句,便各自散去了,由楊子軒在這裏看顧著,到了晚飯後,他便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大少奶奶與侯夫人房裏都換了一批新瓷器,楊老太君卻是心情極好,多吃了半碗香糯粥。
翌日,陰沉了個多月的老天爺,突然給了個大笑臉,一早兒就金光萬丈、照遍大地。
“今兒怎地不下雪了!這賊老天也是看臉下菜不成?”侯夫人坐在梳妝台前,沒好氣的用手猛拍桌子,因為動作太過劇烈,卻是被後邊梳頭的丫頭,用梳子狠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