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妹妹,不若我們去你院子裏玩耍。”靖安郡主顯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木柔桑正愁沒機會離開,到底偷聽到這些話不太好,忙請了靖安郡主去她小院裏坐坐。
屋內的左夫人與懷慶公主互相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色,木槿之這未來媳婦便有了眉目,懷慶公主又坐了一會兒,方才打發人去尋靖安郡主。
“左夫人,待事成之後這謝禮自是少不了,隻是女兒家家麵子薄,到底不能落了下成!”
左夫人心中泛起的漣漪早已平複,聞言說道:“是那孩子的福氣,也是個命苦的,若非……到是不曾想入了公主的眼兒。”
懷慶公主櫻唇輕啟:“左夫人,你我同為母親,又都是嫁入世族,左大人雖是旁枝,卻是左家頭一人,你自是過得順暢,都說兒女債,兒女債,唉,兒子們還好說,卻是玉兒叫我傷透了腦筋,雖說挑夫君是挑家世,可到了我女兒這裏.……自己吃過的苦,又怎舍得她再去嚐一遍。”
左夫人明了,懷慶公主知靖安郡主性子直爽嬌憨,卻是不適合嫁入世家大族,便是木槿之這種上無父母,下隻有妹妹,卻是極得了她的眼兒。
“公主大可放心,這事兒我尋了機會再去跟外甥細說一番,想必他也會同意的。”
兩人不過是才說了幾句,外頭便有人來稟,說是靖安郡主已過來,懷慶公主等她進了屋子給左夫人請辭後,這才起身告辭離去。
“娘,怎麼樣了!”靖安郡主在左夫人院子外頭便忍不住問了。
懷慶公主瞪了她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這還八字沒一捌呢,就已經把歡喜掛臉上了。
“虧得你命好,遇上了這樣一戶簡單人家。”
靖安郡主卻道:“娘,話本子上不也是這麼講的麼?才子遇佳人,紅霞映碧波呢!”
懷慶公主伸手戳戳她的小腦門,沒好氣的說道:“你呀!真是不害臊!”言語間即有愛意又有無可奈何。
見靖安郡主還要說什麼,懷慶公主卻道:“有甚事上了馬車再說。”
不由吩說,帶了她便直直上了自己的輦車。
靖安郡主卻是笑嘻嘻地跟著上了輦車,伸手搖晃著她胳膊,嬌憨喊道:“娘~!”
“你呀,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叫你沉住氣,你不也說了那小子對你有意麼。”懷慶公主心中很不爽,哪有女兒家上趕著要找人嫁的,她家的女兒可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兒。
靖安郡主見了忙十分狗腿的給懷慶公主捶肩捏背,說道:“娘,舒服吧!”
“嗯,嘖,別想叉開這事兒,那小子為何不主動上門提親!”懷慶公主心中對木槿之還是極滿意的,人長得俊兒不說,還有學問,最關鍵是他隻有一個通房丫頭,還是長輩們塞過去教人事的。
靖安郡主眼珠兒一轉,說道:“娘,咱家可是高門大戶,就不說娘是皇上伯伯的親妹妹,就是咱爹爹可也是定國公手掌兵權呢,哪能那麼輕易進了我家的門求娶。”
懷慶公主在自己女兒麵前,哪有什麼皇家威嚴,便如那普通母親一般溺愛自己的孩子,她聽了也覺得有理,說道:“我家的女兒可是當今皇上親自開口冊封的郡主,是享有食邑的,又怎能與那隻有稱號的外姓相比。”
這樣一說,臉色便又緩和了七分,說道:“我唯一看中的便是他的學識,人品,你與他妹妹多有相處,可是覺得如何?”
“聰慧,知書達理,偏有性子愛憎分明,我極是喜歡她這一點,便是眼裏揉不得沙,娘親,女兒悄悄打聽到,她也是個妙人兒,聽說那楊子軒下的聘書上,便有不得養外室,不得納妾這一條呢!”
靖安郡主得意洋洋的告訴懷慶公主。
“哦?!”懷慶公主眉峰一挑,那次當正賓,木柔桑在她眼裏可得乖巧二字,便是今日見了印象也不曾改變過。
“還真是個妙人兒,你若是有她那般有手段,便去誆了木槿之來。”好吧,懷慶公主聽了那條條款款也動心了。
靖安郡主卻道:“娘親,木槿之這支就他一個男兒!”眼見得懷慶公主臉色越來越差,忙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更何況娘親雖使計叫那兩家的女兒另與人訂親,可槿之他……”
說到這兒便不好說下去了,忙又道:“娘,女兒原就是郡主,若是開口強求,我怕他會想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