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見兩人又打嘴皮子仗,說道:“先不說這些了,妹妹,舅舅的家書裏提到一事,說是京城出大事了!”
“出事?出何事了?不會與小山村有關吧!”木柔桑可不希望煮熟的鴨子飛了。
左人賢在一旁說道:“槿之哥,你少賣關子了,小表妹,也不知怎麼回事,當朝皇帝前段時日不是帶了太子前往泰山祭天麼,以誠心感動上蒼,祈求上蒼能護我大周今年風調雨順,不知太子為何會在祭天時失儀,打翻了祭台上點著的香蠟,燒著了祭台上的黃綾。”
木柔桑忙問:“不會是怪太子了吧!”
“正是呢,說是在祭天時失儀,又不服當今皇上的管教,驚擾上天遂降下示警,皇上大有欲廢太子之意,隻是被當時一幹老臣子給攔住了。”
木槿之覺得整個事都透著古怪,遂又道:“舅舅的意思是,叫我等先繼續留在小山村,以觀世局變幻再行定奪。”
左人佑便是要叫兩人藏拙之意,好在楊子軒已遠走邊關前往西域,到是躲過這一劫,木柔桑又問道:“大表哥可知此事?”
“我爹爹信中有說,他已去信前往江南,哥哥此時正在江南書院那帶拜訪名師。”左人賢也很擔心左人文的安全,當朝局勢不明生怕自已哥哥一個不察便卷了進去。
“還是希望大表哥能回來,舅舅可有說叫大表哥回來?”木柔桑心中多了一份擔憂。
木槿之一臉沉重地說道:“沒有,舅舅說了,大表哥馬上就要出仕了,正好借此事曆練一番,打磨打磨大表哥的心性。”
木柔桑大概知道左人佑的意思了,與其叫家中所有男兒都鋒芒初露,到不如把旁人的眼光都集中到左人文身上,就好似,他是一隻明晃晃的大燈泡,而在他光芒之下的木槿之、左人賢能就此先隱去。
“哥哥,你們也要去信麼?”
兩人皆搖頭,木槿之說道:“舅舅意思是叫我們正好借此機會留在小山村,畢竟我們離出仕還有幾年,在此之前還是要潛伏下去,慢慢隨著舅舅學習朝中政事方才是正道,所以,也不會給大表哥去信。”
也是免得有些人順藤摸瓜找到木槿之他們。
“現下惟願大表哥能夠平安度過。”木柔桑無不憂心。
因朝中的動蕩不安,京城裏快速彌漫著的,風雨欲滿樓的壓抑氣氛,以無比快速的凶猛之勢向大周各州漫延,隨著敲鑼打鼓選采一事的退場,整個大周被這壓抑的氣氛所懾,無論是京城還是各州,官家女眷也不似往年那般相互走動頻繁,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商家生意一落千丈,門可籮雀。
木家鋪子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少影響,唯有木槿之的米鋪子生意還如往昔,民以食為天,朝廷的動蕩沒有老百姓的肚子緊要。
秦桃花也因彩衣閣的生意差了許多,也就托了崔掌櫃照料鋪子,自己收拾了東西與木鳳釵、木楊氏、小石頭一並剩了馬車回了小山村。
木柔桑聽了消息,早早便打發人去村口守著,隻等馬車進了村口便直接請到她家來。
春風一陣風似地刮進院子裏,嚷嚷道:“姑娘,小丫頭回稟說是三姑娘與秦姑娘都回來了,現下正有小廝趕了馬車往咱家來。”
“快些叫廚娘們準備午飯,這般早趕回來,必是天沒亮便出城了,膽子也忒大了點,也不知等天亮後再趕路。”
春風聽了伸手捂嘴笑道“姑娘許是忘了,現下新官道已能行馬車了,又加上現下正值晴天,從縣城往這邊走,也不過是兩個時辰的事,更何況是坐馬車,估計三姑娘她們是吃過早飯才出門的。”
木柔桑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春風說得沒錯,又道:“往後去縣城到是便利許多了。”說完便打發人去廚房多準備幾人的飯食。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聽到守門的小廝在喊:“來了,來了!姑娘,三姑娘,大夫人,三少爺,還有秦家姑娘都來了。”
他不過剛說完,二門處便聽到秦桃花的笑聲:“柔桑,我回來跟你做伴了,我家那妹夫可還在家?”
木柔桑溫婉一笑,揮手示意那小廝退下,自己帶也丫頭迎了出來,迎麵走來了一個一矮一胖一瘦兩位姑娘,大的明媚,小的嬌憨手上正抱著個小胖墩,正是秦桃花與木鳳釵。
“我剛還念叨著你們該到了,大伯娘呢?喲,小石頭,快讓二姐姐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