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康就算動手腳也不會太大,因為每年帳麵上都有登記,況且,這些穀子一收下來曬幹後,便運去了米鋪子那邊。

“姑娘所言極是,這產出便是看天吃飯,好在這些年收成還不錯。”

木槿之也知內裏乾坤,木柔桑不過是在敲打他,笑道:“你隻管好好做事,我們倆兄妹自不會虧待了你,聽研墨說你那媳婦是新娶的。”

他見自家主子問話,忙答道:“是,因一直無後,奴才深感愧對父母、祖宗!”

木柔桑知木槿之在暗中提醒她,笑道:“說來,張管事娶平妻,我們都不曾喝上一杯水酒呢!”

張富康額際微微冒冷汗,摸不準她這話的意思是喜還是惱,生怕這位掌家多年的姑娘一怒,自己八年的努力便要付之東流水。

“因少爺、姑娘在蜀州城,奴才不敢驚動兩位主子,更何況雖說是平妻,也不過是請了私媒合八字先迎娶進了門!”

幾個皆沒接觸過這些,並沒有聽明白張富康話裏的意思,他見得兩位主子皆不發話,心中不免著急。

還是一直隨伺在木柔桑身邊的柳姑姑小聲提醒:“姑娘,你該給張管事寫了庚帖送去官媒府為其辦理換庚帖之事,並在官媒府登記造冊。”

“不是應由他父母所寫嗎?”木柔桑不解地問道。

“姑娘,雖說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可張管事已簽了死契,便是木家人了,這婚事原是由少爺、姑娘做主。”

柳姑姑知道她不曾聽過這些,便給她說道清楚。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明日便打發人把你倆的庚帖拿去官媒府報備。”

打發了張富康離去,又叫人先去了張富康媳婦的娘家打聽,見果如他所言那般,便派人去了那戶人家,限三日內交出她家的損失,否則,報官。

這些事自是由下人們去打理,楊子軒見木柔桑因為先前張富康的事有些鬱鬱寡歡,待得下人們都退下了,他有意勾得木柔桑說話。

便開口說道:“槿之,今兒上午我瞧著東邊的那片山坡平緩,又是多泥地,很適合做個果園子呢!”

木柔桑一聽,哪還有心思去鑽牛角尖,注意力馬上轉到這上頭來了:“哥,我也瞧著東邊的那片坡地了,與楊子軒說了下午去看看,又打發人去跟村長打聲招呼了。”

“妹妹,你覺得合適就買下來。”木槿之對於木柔桑花銀子這一事,他是從來不反對,由著她在那裏折騰,巴不得她多多花銀子打扮一番。

“你與表哥去看那地兒,瞧得如何了?”她問出了楊子軒心中的疑問。

左人賢卻是眉飛色舞地樂道:“西邊的地勢比東邊的更緩些,可以把河邊一帶平地建街市,再往上便是住宅居多,隻是這樣一來馬車卻是不好上下了。”

木柔桑聞言立即想到了盤山公路,她笑道:“這有何難,把道路繞著山修葺,這樣馬車也能過了,說不得,還能多建些商鋪。”

“有理兒,把那路修寬些,最少要能過兩輛馬車,再鋪上青石板越發了得了!”

木槿之拍手稱讚,這樣一來,山坡上的地就不會因為太高而不得用。

左人賢沒想到木柔桑能想出這法子:“如此一來,那些山坡到真能全蓋屋子了。”

“隻是這修路的銀錢也得有個好處去,我瞧著不如叫村長爺爺好好劃成一塊塊,哪些地方要修路,經過那些門戶,然後把這些路分成一段一段叫那些修屋子的人自行修葺,這樣即省了村裏的銀錢,又能把這份子分攤出去,也不會給買地的人添太多負擔。”

楊子軒立刻把這法子的漏洞補全了。

“這個法子好,正好我與表弟等會子要去丈量地皮子,順道把這事與村長爺爺商量商量。”木槿之喜形於色,這樣子村裏能得更多的利了。

楊子軒眼角餘光瞅了木柔桑一眼,便道:“上午我答應了小桑桑,陪她去看東邊的那處坡地,這樣,我的那塊,便由小桐一起去看看,左右大家的地皮子都買在一塊兒!”

木槿之原想叫楊子軒一同去,後又思及到木柔桑身體剛剛大好,有人陪著散心,許是心情會好些。

“那就勞煩楊大哥幫忙掌掌眼了。”

即然有丫頭婆子們陪著,那就不算私下相見了,再說小山村也不似那高門大戶處,也就慣著木柔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