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此臉一沉,冷若冰霜,最是恨下人們拿矯,真當自己是主子麼?

春意眼見得木柔桑生氣,自己卻不好意思再氣了,勸慰道:“姑娘,這些是小事,隻是那鑰匙.……”

“鑰匙怎地了?她不肯交出來嗎?”

木柔桑猛地問道,當日賣的是旺財的麵子,可不是她當家的麵子。

春意見木柔桑動了真火,又暗惱自己太衝動,這事兒還沒有問清楚呢,也不知那富康媳婦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姑娘,富康媳婦說今日已晚,這事明兒再說!”春意知道這話一說出口,便知完蛋了!

“姑娘!”在一旁抱著小京巴的柳姑姑突然開口了。

“姑姑,你可是有話要說?”

柳姑姑教導木柔桑時,多是在她的禮儀方麵,見得剛才的事心中便又有了主意,她笑道:“是,姑娘,依奴婢的見解,姑娘何不查查這位廚娘。”

“姑姑有何高見?”木柔桑相信柳姑姑不會無的放矢,她這樣說必有其道理。

柳姑姑笑問木柔桑:“從剛才春意所說的事來看,姑娘認為這位廚娘品性如何?”

“不怎樣,況且,她拖延著不交鑰匙,一是拿大,奴大欺主,二是庫房裏的東西少了!”

一個簽死契的下人敢如此做,真當她不懂麼?又是個瞧她年紀小以為好糊弄的。

“姑娘說得極對,可是,你可曾想過?她為何會如此?”

柳姑姑來的時日抵不上春染她們的一個指頭長,對內宅管理卻是最經驗豐富,一眼便瞧出了問題所在,她這會子正好借這機會教木柔桑如何對付後宅的手段。

木柔桑先是沉默,後才歎氣道:“到底當日走得太匆忙了,明日要好生與她說說規矩。”

現下也明白過來,為何左家最喜用的還是家生子,一個知底細,另一個也是知品性如何,再來也是有些規矩不必教就懂。

“多謝姑姑,看來這家中怕是沒人記得我的性子了。”

春染笑道:“姑娘也莫氣了,明日好好治上一治那婆娘便是,左右是瞧著物什好生了貪念。”

“呸,沒見過好東西的婆娘!”春意對富康媳婦可是很不客氣。

木柔桑橫了一眼,罵道:“就這點子小事也值得你生氣嗎?即說明日,我們便看明日,這家可是姓木她到是好日子過慣了忘了自己是誰,雖然她是旺財媳婦的外甥女,卻與旺財這邊是不親的,你下去後悄悄去看看招仕爺爺,聽說他老人家身子骨沒往年結實了,另外再撿些上好的滋補藥材。”

“知道了,姑娘!”

春意氣過後便去把這事辦了,又悄悄去看過招仕,第二日一早便鑽進了木柔桑的閨房,不知在她耳邊嘀咕了什麼。

木柔桑等了一上午也沒看到富康媳婦把鑰匙送來,又因楊子軒的行為便找借口來了廚房。

而此時,富康媳婦正極不情願的站在木柔桑對麵,賠笑道:“姑娘即然不怕髒了裙子,還請裏麵坐。”

木柔桑指著那個給她打下手的廚娘問道:“這是我們府上的?”

富康媳婦不是傻子,木柔桑掐在這時候過來必是要問事,心中暗罵春意是個賤坯子。

“不是,姑娘,這是我娘家哥哥的媳婦。”

木柔桑聞言眉峰一挑!

春意昨兒晚上就與她鬧了個麵紅耳赤,現下聽了她這般不知好歹的話,怒斥道:“什麼你娘家,你可是木府人!”

她這是提醒富康媳婦早已賣身,算不得是平民了。

“姑娘,奴婢知錯了,是奴婢瞧著姑娘一大家夥人回來,怕廚房裏人手不夠,便托人悄悄送信,叫奴婢的嫂子過來幫下手。”

她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兒錯處。

“你為何不稟明我?”木柔桑冷言問道。

富康媳婦進了木家便有管著廚房,家生的丫頭子平日裏也是捧著她,一時飄飄然忘了自己到底是誰。

現下見得木柔桑拿起主子架子,心中越發怒了,不過是個嬌養的姑娘,這處莊子要不是有她夫君管著,豈會如此太平,越發覺得木家離不開她。

便傲氣揚起下巴,指著木柔桑道:“姑娘,這廚房是由奴婢管著!”

哪知她的話才剛落音,春景便從後頭一陣風似的衝過來,左右開弓刷、刷、刷,狠狠掌摑了富康媳婦,卻是柳姑姑暗中示意,先給這婆娘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