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柳姑姑歎口氣搖搖頭,笑道:“不用了,隻不過是這一隻很像奴婢以前在宮中時養的一隻。”

隻不過她養的那隻因無意中偷吃了吃食而救了她,卻也因此喪了命,當柳姑姑發現它時,已經全身皮發紫,七竅流血。

柳姑姑當時還年輕,盡管很小心,還是惹得旁人瞧不順眼,進了宮她唯一的樂趣便是得了空閑與她的小獅子狗玩,那一次,她抱著死去的小狗坐在某處偏殿哭了一天一夜,從那以後,她再也不相信周圍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曾為誰再落過一滴淚。

木柔桑伸手抱著這隻小狗輕輕撫摸,盡管柳姑姑竭力隱藏,還是逃不過她那慧黠的雙眸,笑道:“姑姑即如此喜歡,這小狗崽便托姑姑來照料了。”

柳姑姑是教養姑姑,平日不過是跟在木柔桑身邊稍微指點一下,到也沒有甚其它要忙的。

“姑娘?你真叫奴婢養?”她驚喜的問道。

木柔桑自己也很喜歡,可她卻受不了每天帶著這小狗拉屎撒尿,還得給它擦屁屁。

“嗯,自然是叫姑姑幫忙了,我們這些人也就姑姑最會養小狗了。”她一頂高帽子送上,樂壞了柳姑姑。

“姑娘,冬雪姑娘來了!”

外頭的小丫頭進來稟報,木柔桑抱了小京巴坐在碧紗櫥的外間,問小丫頭:“可有說甚事?”

小丫頭忙道:“不知,隻說是來瞧瞧姑娘,說姑娘身子剛大好,今兒又玩得晚些,許是怕姑娘貪杯了。”

“你先去叫她進來。”

木柔桑這才想起冬雪是木槿之的通房丫頭,不覺有些悶悶的,難道大周朝所有男子都非得納妾不成?

一旁的柳姑姑聞言心中一動,隻是暗自打量正挑了簾子進來的冬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冬雪穿著一身嫩柳色禙子,雖不豔麗卻也像根鮮嫩的小蔥,又正值二八年華。

“姑娘!聽得你回來了,正好今兒晚上我多煮了些甜湯,怕姑娘貪杯,便送了些過來。”

冬雪原就與木柔桑等人相熟,又在屋簷下相處過幾年,自與旁人不同,隻因後來左老夫人把冬雪給了木槿之做通房丫頭,木柔桑這心裏便有落差了,又與前院離得遠,與冬雪到也無甚來往。

“坐下說話吧,我哥哥這段時日還多虧你照料了,說來還要謝謝你。”

木柔桑不知該以何態度對之,心中總歸是要多別扭了。

冬雪忙站起來小意地回話:“不敢擔姑娘的謝,這些原就是奴婢該做的。”

她知木柔桑向來是個主意大的又管著木家諸事,自是不敢仗著老夫人所贈而拿矯。

木柔桑微低下頭心中在琢磨冬雪的來意,遂又道:“如今已開春,明日我們便要回小山村,那處不比城裏,卻是更寒冷一些,記得多帶些禦寒的厚衣裳。”

許是冬雪位置的變化,木柔桑到現在都沒適應過來,隻是幹巴巴地擠出兩句話來。

冬雪自是應了,一時屋內一陣沉默,隻聽得木柔桑輕微的啜茶聲。

又過了一會子,冬雪扯著笑臉閑聊了幾句,這才起身離去。

她一走,木柔桑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繃著臉道:“你們可瞧出來是何事了?”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冬雪必是有所圖方來找她的。

柳姑姑欲言有止,木柔桑見了問道:“姑姑,你有何話不能直說,非得弄這個樣子,叫我瞧了好心煩。”

柳姑姑一時為難,這事兒還真不好開口,又見得木柔桑為了冬雪的到來而不高興,隻得硬起頭皮說道:“姑娘,那冬雪怕是為了這通房丫頭一事而來。”

“你這是說我誤解了她?外祖母不是已經把她指給我哥哥了嗎?”木柔桑氣惱的問道。

她將來終歸是出嫁女,木槿之房裏的通房丫頭卻想叫她幫襯,這實在叫她高興不起來,傳出去指不定還會被人給木槿之戴個寵妾的高帽。

柳姑姑猶豫一番,隻得說道:“姑娘,冬雪可還沒破身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木柔桑眨巴眨巴水眸望向柳姑姑。

“姑娘!”柳姑姑臉上紅霞先飛,木柔桑越發好奇了,遂問道:“姑姑,你到底想說什麼?”

木槿之有沒有睡過冬雪,她這個做妹妹的難不成還要盯著?連帶房中事也要操心不成?要不要她一擼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