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我貪玩,上元節那日去街上玩著涼了,回來當晚又發燒,便一病不起,至到前兒方才大好。”

自打蘸回來她的病一日好過一日,又加上老夫人舍得那燕窩,人參不要錢的給她塞過去,到是見得木柔桑的小臉不再臘黃。

楊子軒心疼不已,隻恨不得立馬上前捉了木柔桑揉把揉把的捏成一個小坨坨,放在自己的心坎上,日日夜夜不離身。

“怎地不寫信給我,好在京裏請了大夫快馬加鞭趕過來!”

木柔桑微嗔他一眼,笑罵道:“你到底是想請大夫呢,還是想折騰壞人家大夫,京城離蜀州可不是三兩日便能到的。”

“那就是找人抬也得抬了來。”楊子軒小心收起心中的萬般柔情,生怕引起木柔桑的反感。

“咳,當我這老頭子不在啊!”村長大人不高興了,坐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把個旱煙杆子磕得碰碰響。

木柔桑難得俏皮地吐吐香舌,小聲音道:“村長爺爺不樂意了。”

又忙走過去,嬌笑道:“村長爺爺,等晚上,咱們去城裏最有名的酒樓訂個包間涮火鍋,還有那最香的片皮鴨。”

村長很不服老,所以,來了蜀州城後最是喜歡吃那香脆的香片鴨,用嫩嫩的醬黃瓜,還有甜醬與油膩的烤鴨皮裹一起,咬一口滿嘴生香而又不肥膩。

“好!槿之,你可是聽到了,桑丫頭剛才可是應下了。”

木槿之笑眯眯地道:“使得,使得,正好大家到齊了,我們來商量一下這地皮的劃分吧!”

左人佑少不得吃了大頭,剩下的便是這些人分,村長代表村裏分一份,另外幾份,便是要分給左人文,左人賢,木槿之,木柔桑,還有就是楊子軒。

楊子軒聽了笑道:“上回你在信上有說這事,隻是講得不甚詳細,可否請槿之再講一次?”

楊子軒經商,自是比旁人更懂一些,木槿之也不藏著,拉上他原本就有這個意思,到底還是因為他的路子多,認得的商人也不知凡幾。

“原也是因為縣裏要修官道通往小山村那一塊,後來才知是要在小山村幾十裏外修一處碼頭,因小山村那處地界不隻離河近,而且也是因為平地較多,很是方便運送貨物,便是以後來往京裏,走水運也是要省事許多。”

說完他把左人佑弄來的地圖攤開,楊子軒見了笑道:“這個可不是一般的地圖。”

但凡地圖也是要分種類的,像這種又是標明山地、湖泊及俱多細節,便隻有一種了。

木槿之笑道:“楊大哥見識凡多,自是知道出處,咱也不提了,我輩中也唯你識人最多,你且看看這處地兒值多少銀錢。”

說到底,他還是希望在這幾個都賺銀子的同時,也能叫小山村沾上一份光。

楊子軒略略看了地圖,指著一處窪地道:“這一處多平地,地勢緩和,隻怕是要建碼頭。”

木柔桑站在一邊看了那圖紙,原來楊子軒剛才指的路線並不是直線,而是順著那片丘陵繞出來的一條彎路,一端連著那處平地,另一端正好接上小山村,而且還是鮮有人去的西邊山坡。

“真是這裏?要是碼頭設在這裏,我家豈不是離港口最近了?”

木柔桑也是看過圖紙的,沒想到楊子軒一下就指出來了,可見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經曆過不少事。

“嗯,小桑桑,要不把你家屋子推了蓋個小酒樓或是客棧啥的?”

楊子軒見她一臉財迷魂遊天外,用腳趾頭想都知她又在算銀錢了。

木柔桑回過神來,對上他那雙戲謔的眼眸,沒來由的粉臉一熱,嗔道:“想得到挺美!”

那處地兒是要留給木槿之做祖地的,有了那處地兒,就是木槿之的後代隻要不犯滅族之罪,便有東山再起之日。

雖然人家木槿之也不過才十七八歲,卻架不住木柔桑這個愛操心的,已經把他的子孫後代的福份都鋪好了。

“照你這樣子說,那咱西邊的地兒比東邊的還要好?”木柔桑睜大眼瞪著那片白布上畫的一些東西,這種簡易版地圖她是完全看不懂。

“嗯,你看,你們小山村的這條河,是從山上流下的山泉水,順著這條小河一直走,最後就是流入這個大河裏了,而且這還是最容易開出來的路。”

如果真這樣,小山村以後就不單單是個富裕的小村莊,往後怕是要成為一個重要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