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忠義侯正想方設法想攀上左人佑,豈能容侯夫人壞事,見得她如此說,臉色頓時不好看。

侯夫人在家也是個嬌姑娘,最不慣瞧人臉子,心下也越發不高興了,楊子軒眼見得要壞事了,忙打茬笑道:“母親,父親,原本說出來隻是想請您們幫忙拿個主意,即如此,兒子自己慢慢尋去,正好要遊學,想那南方天暖,說不得幸許能尋上那麼兩隻。”

忠義侯覺得楊子軒說得有理,便開口道:“你回頭記得去你母親那裏把庚帖拿上,去求娶人家姑娘也得要有誠意,萬不可拿候府的架子。”

他所說的是指侯府的品級比不上三等大員,不能拿大落了對方麵子,而落在侯夫人眼裏卻成了,怕那村姑不懂禮兒,到時鬧出笑話丟的是自家的臉麵,便也坐一旁隻是應道:“這使得,你回頭打發人來取就是。”

楊子軒道:“母親發話,兒子哪有不從之理,明兒一早去給母親請安時,順道也一並取了。”

侯夫人心中那個氣啊,他這是挑明了日子時辰,她必須給他,若是不給,叫忠義侯發現,她定要擔個不賢的名頭,隻是她原本就是不賢,慣會做乖麵子罷了。

楊子軒把她的退路堵死,便是叫她不得反悔,反正他也不擔心她再使詐,這事忠義侯可是點了頭的。

麵上卻是笑得越發溫和,說道:“好孩子,你大哥還沒挑中姑娘呢,你到是先搶著要訂親了。”

忠義侯這才想起朝中發生的事還沒跟侯夫人說過,也是,半個多月了他多是歇在自家小妾屋子,除了有事相商,也不與侯夫人過多談論,這才又把皇上欲廣納采女一事說了。

侯夫人喜笑顏開:“哎喲這是好事兒啊!咱家智兒定能挑個稱心如意的。”

因大多富貴家還是不願女兒進宮伺候個老頭子,若是皇子議親,怕多的是人家爭著搶。

又想起黃蓮兒被楊子智破了身子的事,一時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開口,忠義侯與侯夫人結為夫妻幾十年,哪會沒察覺到她那點子神色,隻是侯夫人不開口說,他也就懶得去問。

“侯爺,妾身原本是打算等智兒成了親再收了蓮兒,隻是現下,到底我還是舍不得她,不若先收了她,等新媳婦進了門再抬身份,你看如何?”

侯夫人最終還是把黃蓮兒的婚事拐到選采上麵,忠義侯不置可否,對於一個沒後台的姑娘,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漠然道:“你看著辦,到是子軒這邊的要緊著些,因路途遙遠,來回不方便,你回頭準備一下,把過定禮都一並給了他帶去。”

侯夫人原是不樂意的,這鹿麋皮子豈是那般好得?

後又感覺到身後的沈媽媽扯了她的衣服,便笑道:“侯爺,這也太突然了些,妾身隻得在府庫中翻翻了,應能尋得幾張舊皮子,軒兒可不要嫌棄,這一時匆忙又加上現在剛過完年,一時也很難尋到成色上佳的皮子。”

忠義侯也覺得這事兒太趕了,便道:“那你再添多幾匹上好的錦緞。”

原本她是不樂意的,後轉念一想,一個鄉吧佬能識得什麼才是上好的錦緞,沒得糟蹋了她的好料子,想著回頭隨便挑幾匹應付了事。

忠義侯又再提了提幾個兒女的婚事,隻吩咐侯夫人緊著日子把適齡裏的孩子的親事都定下來,又道:“你們且莫要走漏風聲了,終歸這事還沒有最後下定論,一切都有變數。”

又交待了幾句,見無甚旁的事,便示意大家散去不提。

第二日一早,楊子軒便起了個大早,換了一身新錦袍去了內院給侯夫人請安。

“夫人,三少爺過來了。”

小丫頭打了簾子,又有人進來稟報。

侯夫人正與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女說話,她聽了笑道:“快叫他進來,見過新小嫂。”

黃蓮兒心中很是不樂意這門親事,隻是木以成舟,由不得她反悔,如今她是不得不被楊子智納作小妾了,除非她願意絞了頭發去做姑子。

隻是麵上嬌羞似沾了晨露的鮮花,倒一時把楊子智看迷了眼,侯夫人察覺到後,很不滿地皺了下眉頭。

“智兒!”她有些慍怒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