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杏與冬雪搬走後,左老夫人跟前最得心的便是這兩人了。
秋菊先抬眼看向木柔桑這邊,見她原無氣血的小臉,現在因為開心笑過,臉上也染上了小女兒家的紅潤,嬌嫩得賽過迎春花那般。
這才放心地說道:“還不是老夫人聽到姑娘房裏先是傳出笑聲,剛還說道姑娘是要大好了,接著就被唬了一跳,便打發了奴婢過來瞧瞧。”
“原是我與表弟正在耍驢皮影哄妹妹開心,到是我們的不是,叫外祖母擔憂了。”
木槿之雖隻不過年方十七,卻也在經了一回事後,處事越發老道了。
又道:“卻不想表弟一時興起,便叫了婆子們來奏樂,這才鬧出剛才的笑話來。”
“奴婢還道怎地姑娘房裏鬧哄哄地,原來是二少爺耍地把戲,奴婢這就去回了老夫人。”
說完她便甩了帕子準備離去,左人賢忙快步上前扯住她的袖子,好言道:“秋菊姐姐,知道你心裏有咱大哥,你就放過我吧,我定會在大哥麵前美言幾語,還是不要叫祖母親自動手揭我的皮了。”
左人賢的話臊得秋菊臉上發燙,甩開他扯著自己衣袖的手,無奈道:“老夫人都聽到了,奴婢總得回明說是你倆為哄姑娘開心在瞎鬧吧!”
他這才放了秋菊離開,由著她去稟明了老夫人,自己拉了木槿之繼續唱那處不正不腔的《大鬧天宮》。
才不過是唱了兩句又發現忘了記詞,再叫下人拿了書本子放在眼前,照著書本子一邊念,一邊耍皮影,卻多了幾分現代感的說唱嘻哈的味兒,一時聽來到有幾分新鮮感。
又過了會子,秋菊再次折身回來,並給幾人送了些小吃食,說是老夫人讓人單做了給三人送來的。
左人賢和木槿之在木柔桑房裏鬧了一下午,見得春染給她喂了藥再等她睡下,這才收拾了東西出了內間。
“槿之哥,你們真要回小山村去?”
左人賢的情緒不似剛才那般開心,他自是不舍的,有這麼個聰明、漂亮的妹妹拿來顯擺,倍兒有麵子。
“嗯,等天氣暖和些了,便帶了她回老家一趟。”
木槿之心下盤算著這會子天氣太冷,坐馬車從蜀州中到小山村要十來日的光景,加上道路又不太好走,還是等開了春再回去。
“你能說動先生同意?”又想到了木槿之年前說的事:“可是我爹幫你與先生請假了?你是不是要去買地?這可不行,怎能不帶上我呢?”
左人賢急得脖子都紅了,好容易才逮了個能摟銀子的機會,他可不能錯過。
“你急甚?這不才出十五嘛,至少也等到出了正月衙門正經坐班了,咱們這事才會提上議程,再說我妹妹現在身子不大好,休要在她麵前多言。”
木槿之不願木柔桑在病中還要多操心瑣事,便先囑吩了左人賢。
“這個不用你多交待,我自會省得,咱家就這麼一個漂亮、乖巧的妹妹,怎能舍得她受罪。”
左人賢直接把左家兩名庶出的女兒忽略了。
木槿之笑道:“到忘了告訴你,昨兒舅舅把我叫去書房說了一事,說是等過了二月初二,叫你我隨著舅舅學辦差事,往後學堂便不再需日日都去了。”
“真的?太好了,終於不用麵對那古板先生了,我爹是怎樣說的,怎麼不親自跟我說呢?”
左人賢越想這要問的越多,自己不用天天緊著念書到是越發開心了。
木槿之無奈地搖搖頭,難怪舅舅不願當著他麵交待,就這樣子若瞧見了,還不得氣得吐血啊。
“舅舅說做文章不能光看書本,再說你我不需要參加會試,身上鬆快許多便早些學著辦差,說是在殿試上少不得要考國策,當差辦事能多少接觸些,對我們將來出仕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以前他還不解為何寒門學子能高中頭三名的鮮少,原來這裏麵還有許多他以往不懂的,又想了想便覺得也該叫木意楊他們找些事操練下。
左人賢含著金鑰匙出生,又不似左人文那般是嫡長子,肩上也不需要擔起挑門戶的責任,自是喜歡自在耍樂些。
聽得木槿之如此說也不甚在意,隻是心下想著,木槿之要去辦差,自已若不去,少不得他將來要在小表妹麵前得意了,自己也不能就此示弱被比下去。
於是開口道:“你即然要辦差,那怎能少得了我,兩人一起正好有個伴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