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笑道:“這本是官場上的事,妹妹不懂也是情有可原,舅舅來此上任已有幾年了?”

當日左人佑上任不久便尋到了兩人:“算至今日也有五年了,明年便是第六年,舅舅已是連任兩次了。”

“嗯,你可知巡鹽衙史可是肥差,就那些孝敬都不知凡幾,舅舅也說過,他能坐上這位置也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最多便是明年冬就要禦任回京續職,若是聖上高興叫他再續任,最多也就是三連任不會再多了。”

木柔桑知道這是個肥差,卻不知到底有多肥,隻不過是因為左府人口簡單花銷不大,這才瞧著不顯。

“那哥哥呢,往後還要放任呢!”

“咱們還是要及早做打算,後年我去國子監再念三年,對於做個庶吉士我還是很有信心,這樣算下來我在京城便至少要呆六年,到那時舅舅定已回京城就職,這樣一來,妹妹心中要有個成算,明年開學,我也會悄悄打聽下京城的物價為心中也好有個底。”

木槿之話裏的意思很簡單明了,木柔桑的婚事定是要在京城議了,因為木槿之與左人佑兩人之一都會長期定居京城,有親人在眼前照看著,親人們也才放心。

“哥哥是想我在京城嫁人?”木柔桑萬沒有想到木槿之是這種打算。

木槿之看了一眼越發出落的木柔桑,心中無不歎氣,他並不想木柔桑嫁出王府,以他現今的地位,木柔桑進王府最多是為四等侍妾,在蘇瑞睿的後院,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說不得其中大半是當今聖上所賜,木要柔桑進去要想立腳很艱難。

“嗯,妹妹.……”有些話到了嘴邊又打了一個轉兒咽了回去,最終說道:“妹妹若嫁在京城,上有舅舅照拂,旁人自是不敢輕易為難你,再說了,哥哥,就算外放了,有舅舅看顧著,不過是些許年的光景,怕是又會要回到京裏。”

“哥哥,我知道了,是妹妹叫你擔心了。”聰慧如木柔桑哪裏聽不出他的憂心。

又笑道:“好啦,哥哥還是想想除夕守夜的事吧,外祖母巴巴的想贏我的錢,我這做外孫女的哪敢不從,又怕做得太過明顯被她老人家發現,還是幫我想個法子吧。”

她不欲再提議親之事,木槿之隻得做罷,心中卻是想著得留意還有哪些人老圍著自家妹子打轉,是該挑個即信得過又有擔當的男子了。

“這有何難,你隻管去找舅母支招,保管你的心想所成。”木槿之笑著安撫她,兩兄妹將將又說笑了幾句,木槿之才拿了些銀票回了自已院子,眼看過年了,他也要帶些銀子應酬才是正理。

第二日一早,木柔桑便整理帶來的禮物,又思及左人文已娶,一時卻是不知那大表嫂的喜歡,便問春染:“你說咱們送大表嫂什麼物什好?”

春染笑道:“姑娘,這有何難,咱們打發個小丫頭悄悄去問問大少奶奶的丫頭們。”

木柔桑覺得春染的話有理,又道:“少不得要去悄悄打聽一番,千萬別叫表哥他們知道,隻怕到時定要笑我一番。”

春染笑道:“姑娘放心,奴婢定會交待妥當。”

“到也是,這次回老家帶了不少吃食來,等會兒便叫春風帶人送到各個房裏,對了,順道再不著痕跡的打聽下她的性子,咱們客居於此還是與人為善好。”

木柔桑隻是在鬧洞房時見過,第二日便回了縣城,是以並不清楚她的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