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搶先答道:“及笄後便不如現在這般自在了,自我大表哥完婚後,我舅母便把目光盯上了二表哥同我哥哥,隻要兩人一在家,便想拉了兩人去相看姑娘。”

害怕蘇瑞睿說出令她無法拒絕的話來,忙轉移了話題。

蘇瑞睿定定的看著她,當日的垂髫小童已出落得越發標誌,迷人得如沾滿冰淩的紅梅,愛煞人心。

“你兄妹倆的婚事都由你外祖母操心?”蘇瑞睿略不可察的微皺眉。

“嗯!”想起左老夫人對她真心的疼愛,不覺嫣然一笑,令天地失色。

“我外祖母極疼愛我兄妹倆個,但凡我兩個表哥有的,我哥哥也有一份,又因我舅母一直無女兒,倒是把我當成另一個女兒疼了,我也樂得如此。”

蘇瑞睿點點頭,讚道:“早有聞耳左夫人是個賢慧慣了的。”

木柔桑還待說什麼,木鳳釵已拿著幾枝剛摘下來的紅梅走進來,坐在碧紗櫥裏的兩人隻迎一股冷香迎麵撲來。

“可是有貪玩了,春染,快些叫人打些熱水來,你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也不愛惜自己小手,再過兩年便要說親了,若是冬天,旁人看到你一雙紅包子手而嫌棄,我看你找哪個角落裏去哭。”

木柔桑見她一身都沾了雪花,忙起身拿了帕子替她擦拭。

木鳳釵把紅梅遞給春草,站直了身了任由木柔桑給她擦拭,還一邊笑道:“先前便見了這兩枝梅花生得極好看,便想采來插在堂姐屋裏。不想太高,後來便欲尋了梯子去采,再後來家裏來了客人也就忘了這時,還好陳統領幫忙,這回可是采著了,堂姐,快聞聞,可是好香呢!”

她是知道木柔桑用不慣熏香,平素家裏都是插些鮮花,即好看又好聞。

“好啦,快些把手泡泡,頭場雪可是毒著呢,一不小心就要把手割傷了。”

木柔桑眼見小丫頭過來忙拉了她去洗手,後又對蘇瑞睿抱歉地笑道:“我堂妹自幼常與我相伴,感情自比旁人要來得深厚。”

“無礙!”

他的一雙無情眸似被這屋內的溫情所溶化,漸漸地一點一點的溫柔湧出,驚得一旁地陳烈退後兩步,還以為自家王爺換人了,再揉揉眼眼看出,又見他與平時無異。

木鳳釵嬌俏地吐吐小香舌,偷偷與木柔桑咬耳朵:“堂姐,都怪我,為了圖一時疼快卻是忘了家裏有客人。”

木柔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呀,快些擦點手油,這麼漂亮的小手也不知道愛惜。”

木鳳釵的一雙小手的確漂亮,纖纖玉指也莫過如此。

“嗯,我這雙手到是比……”她想說自己的手比木鳳娥的還好看,這才驚覺她已過世經年,連木柔桑她們都很少提起了,是否大家都在漸漸遺忘?

木柔桑並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是幫她擦幹淨手,又拉了她坐回到桌邊,笑道:“讓大家見笑了。”

蘇瑞睿擺擺手,說道:“無妨。”

眼見天色已晚,又有小丫頭進來稟明今晚準備什麼菜式,木柔桑道:“你倆難得來一次,不若留下來吃個便晚?”

靜居現在隻有她一個姑娘家,萬萬是不可能留下兩人住宿,當日楊子軒過來便是借住在他舅舅家。

“不了!”

蘇瑞睿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茶水再多也有飲盡時。

“不留下來吃飯嗎?旺財嬸子的手藝不錯。”木鳳釵的眼裏藏著小小的希望。

蘇瑞睿想不回答,最終還是說道:“吃過。”

木柔桑笑道:“他多年前早就吃過了,隻是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