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個“寵妾”咬得極重:“要不要兄弟我給你提一提當年幹爹是如何交待的?”
“槿之兄弟,你放心,我這就打發人叫了人伢來,把她遠遠發賣了。”魏安平倒也狠得下心來,快刀斬亂麻。
“少爺,奴婢是老夫人賞給你的。”
這丫頭心中不服,憑什麼這個外人就能改變魏安平的主意。
“來人,把這丫頭帶下去。”魏安平怕她說出更不鍾聽的惹怒了木槿之。
那丫頭扭頭瞪向木槿之:“你憑什麼左右我魏家的事?”看似是發怒,卻是在挑拔魏、木、劉三家的關係。
木意楊坐在一旁搖搖頭:“真是個沒腦子的。”
說完還滿臉鄙視的盯著魏安平,羞得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丫頭真不簡單呢!安平哥,恭喜你納了如此精明,手段了得的姨娘。”木槿之不怒反笑。
他越是這般說,魏安平的心中越是慌,忙拱手道歉:“是哥哥不對,這就叫人拿了直接送走。”
“送走?難道安平哥還舍不得,難道每個爬過你床的,安平哥都要養著不成?”
木槿之覺得自己的心越發冷了,除了對僅有的幾個家人,其餘人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下狠手。
魏安平原本見那丫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心下便軟了三分,現在聽木槿之如此挖苦他,還偏找不出一點錯處。
再一細想,又覺得木槿之說得沒有錯,這丫頭原就是趁他在外頭喝高了才爬上床的,要是有了這個開頭,往後院子裏還不得亂套?
他抬起腳踹在那丫頭的心口上:“不安生的東西,你是想給咱魏家招禍,來人,把她捆了送到春暖閣去,不用收銀子,就說是送予她家的。”
木槿之一點都不同情這位爬床成功,且還給他家大姐姐添堵的丫頭,任由她哭喊著被拖了出去。
滿園子的鮮花依舊嬌豔,並不因剛才的事而受到任何影響,龍有逆鱗,誰都不可以怠慢了他的家人。
廚房裏正在備菜的劉桂芝聽聞此事後,對自己的丫頭說道:“當年,我娘就說過我心太軟與自己無益,現下看來,往後得硬起心腸來,有些人與她好,卻並不會記你恩。”
每個人都在經曆不同的事後成長,也越發處事老練起來……
冬季的第一場雪洗去了人們心底的浮躁與不安,純潔的白,鮮豔的大紅,周家門口支起了兩盞金喜大紅燈籠,震天的鞭炮與嗩呐撩動人心底的歡快,小孩子們待到門口撒喜餅時一哄而上。
周寶兒今天出嫁,木柔桑、木鳳釵、秦桃花三人為她送嫁,木清溪因為周寶兒嫁了個還算不錯的夫君,精神頭也好了許多,還特意翻出壓在箱底的一件銀絲綠萼梅棗紅禙子套在身上。
與周老爺端坐於上位,待周寶兒蓋上紅頭巾出來拜別後,她忍不住痛哭,木柔桑突然覺得周寶兒的不懂事,氣死人的行為也不過是昨日才發生,不過晃眼的光景便梳頭嫁作他人婦了。
周寶兒哭哭泣泣中被周景然背上一步一步走向大院門,鮮豔喜慶的紅隨著厚重的大木門沉悶的關上,沉悶的木門把牆裏牆外隔成了兩個世界,熱鬧的周府瞬間冷清下來,仿佛先前的一切不過是繁華夢一場。
周寶兒出嫁回門後的第二日,周府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震驚整個縣城。
木槿之那日特意打發人去煮酒庫挑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又約了兄妹四人一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