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兒穿的是木柔桑的新衣,略微有些小了點:“多謝表妹。”大抵是洗了個熱水澡,心情平複了許多。
“寶姐姐快莫要客氣,春染,交待下去,叫彩衣閣給寶姐姐做多幾身時興衣裳。”
木柔桑見周寶兒一臉悲戚,又思及先前她的一身打扮,這才開口吩咐了春染。
“即如此,寶姐姐為何?春景,你去領了人先到花廳坐會,我換身衣服就過去。”居家服太過隨意了。
木柔桑換過衣裳後,帶著丫頭來到花廳時,周寶兒正在花廳裏來回走動,一開始木柔桑沒瞧清楚,隻當是她的丫頭在走動,心道怎地這般沒規矩,再仔細一看才發現認錯人了。
“表妹,快救救我!”周寶兒一見她的身形便撲了過來。
“呃,表姑娘,你抱錯人了。”情急之時春意一個錯身站到了木柔桑的左前方攔住了周寶兒。
“寶姐姐?”木柔桑不確定的喊她。
周寶兒是明豔的,是驕傲的但絕不是落魄、消瘦、憔悴的。
“表妹,你定要救救我啊!”周寶兒急切的說道。
木柔桑走過去定定的看著她:“春染,先帶寶姐姐下去收拾一番。”她發現周寶兒的貼身丫頭不見了。
見周寶兒依然不安的站在那兒不動,便勸道:“我就在花廳,況且這一次要過了冬至才去外祖母家。”
周寶兒這才願意隨春染下去,待兩人離開後,她對春意道:“速去把我哥哥找來,再有,叫研墨與潤筆兩人去打聽一下周家出了什麼事。”
以木清溪那樣精明的性子,周寶兒不可能如此狼狽,這隻能說明周府出事了。
木槿之正揪著在家的木意楊背書,督促他溫習功課,明年春,木意楊也要去府學念書了,接到春意送來的消息他十分驚訝,問一旁的木意楊:“周家出什麼事了?”
木意楊搖搖頭:“未曾聽說。”自木鳳娥去逝後,木意楊兩兄妹就再也沒有登過周家的門。
“我記得小時候,大姐姐總會喜歡去山裏頭尋回些野果子給我與鳳釵吃,隻是後來,自小叔叔去世後,爹爹便沒沒人管束,家裏也漸漸變了樣子,後來大姐姐去逝,我便再也沒去過周家了。”對於那位大姑,大抵他心中還是很恨的。
木槿之見他不知道,便猜應該是周府裏頭最近才出了事,便叫來研墨:“我今兒不出門,你與洗硯、潤筆一道出趟門,私下向四周鄰裏打聽一下周家到底怎麼回事,切記莫叫人起疑心。”
他自那次被周家打壓得狠後,心中越發不待見這門便宜親戚,處事也成熟圓滑了許多。
而他自己卻與木意楊去了花廳,見隻有木柔桑一人坐在那裏喝茶,奇怪地問道:“妹妹,不是說表姐過來了嗎?”
木意楊也很納悶:“先前聽春意的口氣,好似是出了什麼大事?怎地不見人影?”
“你們先坐,人在咱家呢,急什麼,我叫下人先帶她去沐浴更衣了。”
木柔桑的話說得突兀,木槿之立即嗅到了她話中的意思,很肯定的說道:“周家出事了!”
“嗯,瞧寶姐姐的神情,應該是家裏出事了,咱們可都忘了,周家的嫡長子並非咱們的表哥。”一語道醒夢中人。
“啊,我還真忘了這事,與那位大表哥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這十多年也不過是見過一兩次麵並無交往,一時還真沒想起來。”木槿之早就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不是真親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