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後圍了過來,自有丫鬟婆子圍上來倒酒,一人將將喝了一小杯,左夫人可不允這些小輩們多飲,怕貪嘴喝多了鬧出笑話來,便道:“你們快些吃這個醬兔肉,是外甥女昨日親自下廚做的,又放在壇子裏就著料水泡了一晚,今兒出門前才盛起來切好的。”

“嗯,不錯,外甥女,你家的這兔子肉可是比旁家的要肥嫩許多。”左人佑一口兔肉一口酒吃得可是開懷,隻是左夫人的臉色越來越有些繃不住了。

“舅舅,咱也喝了幾杯了,不若先去清明寺看看吧!”眾人拜佛卻也不是教徒自是沒那齋戒的習慣,更何況來此登山便是圖個樂子,自是不會去講究那些。

左人佑這才悶悶的放下酒杯正欲起身,便有那長隨過來在他身邊耳語。

“當真?”一身官威如同蟄伏的睡獅猛然睜開嚇人的雙眼。

左老夫人輕喝他:“嚇到孩子們了!”

左人佑這才醒悟過來,忙對左老夫人道:“娘,兒子有些事先去處理一下,夫人,勞煩你多多操心了。”

左夫人自然是應下,在場的唯有木槿之、木柔桑兩兄妹豎起耳朵聽清楚了,說是二皇子蜀王來了駝山召見左人佑,木柔桑不由有得擔憂,左人佑是當今聖上信任的人,這巡鹽禦史是個肥差,二皇子難有不削想的道理,怕是早就垂涎三尺……

左夫人顯然也是同樣的心情,左老夫人望著山下一個個談笑風生,怡然自得的眾登山者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熱鬧的亭子一時靜下來,唯有令人心底發毛的山風嗚嗚呼嘯而過……

“好啦,時辰也不早了,大家歇息也夠了,把東西收拾收拾上清明寺吃齋飯去。”

左夫人賞景的興致沒了,隻是發話催下人們忙碌起來。

“姑娘,咱們走吧,這風兒一吹,奴婢都犯困了。”木柔桑帶來的丫頭沒一個覺得累的。

她想了想轉頭問向左家的兩表姐妹:“可是腳疼了?”見兩人都坐著不想起的樣子,便接著說道:“你倆若不嫌棄,便叫春風、春景扶你們上山,她兩走慣了山路,腿腳有把子力氣。”

左家大姑娘忙笑道:“小表妹,謝了!”

木柔桑淡然一笑,轉身帶著春染、春意出了亭子。

左家庶出的二姑娘低聲問她:“你怎麼就應了,哼,不就是嫡出嘛。”

左家大姑娘斜睨了她一眼:“人家不但是嫡出,而且兄長已中了舉子,算是半個官職在身了,隻要他願意少不得是個七品縣令官,更何況還是個念書利害的,且家中又有錢財,這些年你沒瞧出來嗎?那位木家表妹但凡是吃穿用的,哪一件又不是貴重的,你我房中可有見到多少?不說別的,就說那零嘴,聽說她的貼身丫頭時有親自去州府最有名的那家零嘴鋪子,偏還時常嫌味道不好,賞了給大丫頭們吃。”

左家庶出的二姑娘也知道自己氣短:“不過是瞧不慣罷了,我又沒說旁的。”

“算了,她的兩個丫頭來了,咱們走吧!”說完笑著迎上春風、春景兩人。

“見過三姑娘,四姑娘,我家姑娘派奴婢們來服侍兩位姑娘。”

春風的伶牙俐齒與春意有得一拚,這說出來的話兒軟軟和和,叫聽的人也心中舒服。

左家庶出的大姑娘笑道:“有勞小表妹費心了。”便拉了還有些不願意的左家二姑娘一同出了亭子。

這一次因沒有了左人佑在,眾人也不再走走停停,都鮮少說話直奔清明寺而去。